李谌此时满脑子都是钱财,“孙副将何在!”
“末将在!”
“你领一千甲卒,兵分两路,将下山动围住。一人不得进,也一人不得出。若有不从,军法处置。”
“末将领命!”
“韩都尉!”
“你带八百弟兄,结阵攻村!!”
“末将得令!!”
“兄弟们!!”李谌一声高喝。
“经本将查明,下山坳吴氏聚众不诡,意图谋逆,我等男儿以身许国,怎可视之不理!?”
“听我将令!!”
“村中皆非善类!!”
“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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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永无安宁。
当祖君眼看着官军分兵两路把坳子围得是滴水不漏,老头儿第一反应就是:
完了!
做为一个老兵户,做为一个跟着太宗南往北战,在西边打过吐蕃,在北边抗过契丹的老兵,这样的场景,老祖君太熟悉了。
这分明就是当年纵兵劫掠,屠村灭城的套路。
把村子一围,谁也跑不出去。然后他们就可以慢慢地杀,杀完再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这
这是打夷狄异族才用的绝户招啊!
老祖君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被用在自己身上。
“快!!”
祖君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老头儿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男爷们赶紧抄家伙,官军要屠村。”
众人一听,除了少数吓的哆嗦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下山坳不是普通民户,大半都是当兵的,略有错愕,随后便是本能的听命。
老七和三哥一下就从院子里射了出去,回家去寻刀甲。
吴长路面无表情地返身进屋,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长刀在手,战甲着身。
“爹!!拼了!”
而就在老七和三哥跑出去没一会儿,山下的喊杀之声也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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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
天,突然下起雪来。
十月的房州,天授元年的第一场雪。
纷纷扬扬,借着夜色,悄然而下。
下山坳里的吴家人,沉浸在有钱分的喜悦中。
六婶留在家里看家,并没有去祖君家看着大伙儿分钱。
此时,这个憨憨实实的农妇望着天空中飘洒的雪花,笑了。
她想到往年,各家最怕落雪。
因为一下雪,天就冷下来了。日子穷,可能过冬的厚实衣服还没准备,又怎能不让大伙儿犯难?
可是今年不一样了,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杀!!!!!!”
猛然间,山下官军一声震天的喊杀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六婶下意识的一哆嗦,还没反应过来,两个盔明甲亮的大唐军汉已经提着雪亮的钢刀冲进了院里。
“你们干”
噗
“!!!”
雪
与血!
在夜空之中交合,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
六婶直到最后也没弄明白,这是咋个回事儿。
她最后的一个念头居然是:
自己人,咋还砍自己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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