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1 / 2)

忍冬见苏瑜看过来, 她默了片刻, 颔首回道“奴婢是当初无意间听到了主子和宁大将军的谈话知道的, 主子是秦皇后嫡出的二皇子,至于旁的,奴婢一概不知。”

看着凤镯苏瑜早有此方面的猜想, 但听忍冬亲口说出来,她还是觉得惊诧难以相信“秦皇后不是难产而亡,胎死腹中的吗”

忍冬道“奴婢不敢妄议主子之事,并未将此时刨根究底,姑娘如若想知道, 何不去问问平南侯主子不是说了,除了已故的二老爷和二夫人外, 平南侯也是知道的。”

说到这个给苏瑜提了个醒, 她一刻也不想停留,直接让人备了马车前往平南侯府。

在平南侯府下了马车, 忍冬搀扶她走下来, 抬头看着门口烫金的牌匾, 苏瑜脚步挪了挪, 却又下意识退后几步。

“姑娘怎么了”

苏瑜面色白了几分, 突然转身“我, 我明日再来。”

“姑娘”忍冬拦住她, “都到门口了, 你怎么这时候逃避呢其实姑娘心里明白, 您问与不问, 事情真相都不会改变的。其实主子的事想必姑娘心里早已有数,就缺最后平南侯的那句话而已。与其折磨自己胡思乱想,倒不如弄个明白。”

苏瑜低头看了看手里帕子包裹的手镯,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进了平南侯府。

得知平南侯此时在书房,苏瑜未曾让人禀报,直接便过去了。

平南侯见苏瑜过来很是意外,唤她进来后吩咐人奉茶,苏瑜却阻拦了,只让他屏退左右,说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问大伯父。

平南侯看她面色认真,便也没敢拖延,遣退众人后坐在长案前看向站在旁边的苏瑜,面容慈祥“说说吧,阿瑜找大伯父究竟所为何事”

苏瑜将那只凤位镯递了上去“大伯父可识得此物”

平南侯一见这个神色大变,抬眸看她“你从哪儿得来的”

看他的表情苏瑜便知道大伯父果然是知道的,强压着心上的震撼,她平淡道“大伯父,这镯子是秦皇后遗物吗”

平南侯垂首看着那镯子,眼眶渐渐湿润,整个人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苏瑜狐疑着唤了他许久,他总算回过神来,抬眼看过来“是你三哥给的”

苏瑜抿唇“三哥说他跟我不是兄妹,我,我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阿爹阿娘又没在,只能找大伯父了。”

她表面平静,心上却是慌得。这么多年的哥哥突然有一天不是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样的心情。尤其三哥还说他对她

这个时候她唯一盼着的,便是大伯父能够亲口说一句他们真的是兄妹。但很显然,大伯父的表情和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叹了口气,将那镯子摆在案桌上,声音悠远绵长“这镯子是秦皇后当年成为太子妃时,我暗地里为她添的嫁妆,她还在世时一直都戴在身上。”

“这”苏瑜呆呆看着那镯子,心中越发惊诧,莫非大伯父和秦皇后还有什么渊源

平南侯笑笑“今日既然你问起,我全都告诉你也无妨。”他指了指旁边的位子。

苏瑜知道这约莫是个很长的故事,也乖乖坐了下去认真听着。

“你祖父在世时,咱们平南侯府和靖隋公府还是世交,两家多有往来,我与绮岚也算幼年相识的,小时候她喜欢追在我后面跑,时常到侯府来玩,那时候大人们总说,日后我们二人大了,便为我们指婚,做个儿女亲家才好。只是后来没想到,她因一舞被太子看重,求着先帝传了一道赐婚的圣旨。皇命不可违,最后绮岚嫁给了太子,后又母仪天下,成为皇后。”

平南侯神色黯淡几分,眸子里似有哀伤“如果陛下对她好也便罢了,谁曾想后来又迎了贾贵妃入宫,夜夜专宠,贾贵妃喜欢跟皇后争,又仗着自己诞下了皇长子,处处挑衅,不把皇后的威仪放在眼里,陛下也全都纵着。那时候,她日子过得很艰难。”

“好在上天垂怜,她终于有了身孕,诞下了二皇子,谁曾想二皇子生在大年初一,被架势兄妹撺掇太史局的人进谗言,视二皇子为天煞孤星,与江山相克。陛下那时候最新太史局的天象之说,故而对二皇子的命格颇为忌惮,最后竟是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痛下狠手。秦皇后不是难产而亡,是在诞下二皇子几日后,被陛下命人活活烧死在椒房殿内的,至于难产那只是对外宣称而已。”

“有幸太后可怜二皇子,秘密让人将其救出,带到平南侯府交给了你母亲抚养。擅自抚养皇子是大事,我那时刚袭承爵位,是一家之主,你爹娘便将此事告诉了我。

那时候你母亲恰巧怀着你,我们便想出了龙凤胎掩人耳目的办法。因着二皇子长你月余,怕人瞧出端倪,便对外宣城孩子体弱不宜见风,拖到你足岁才让你们兄妹两个出来见人。”

苏瑜坐在边上绞着手上的帕子,内心五味杂陈。

所以说,三哥真的不是她亲哥哥,而是二皇子

难怪他们兄妹没有一点相似之处,难怪宁大将军会收他为徒,也难怪三哥在朝堂上既不支持太师,也不真心辅佐太子。他是秦皇后嫡子,嫡子若在,哪有庶子什么事他是想要皇位的,但不是抢,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不姓苏,而是姓魏,所以那个魏公子是她自己吗

“大伯父,我爹娘既然养了三哥,我和三哥不是兄妹也是兄妹,爹娘不会把我许给三哥的,对不对”既然当初祖父在世时把她与吴进意订了亲,那就足够可以说明,她和三哥是没有婚约的。她可以接受不嫁人,也不能接受嫁给自己喊了十八年的哥哥啊

平南侯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岂会不知她如今的想法,叹道“秦皇后怀着二皇子时与你母亲玩笑时说过两句,但口头上的话自然做不得数,关键还得看你自己怎么想。”

苏瑜心情复杂的离开,早忘了镯子的事,便将其落下了。平南侯看到了,却没提醒她。

等人走了,他仔细观摩着那手镯,手指一点点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