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兰可是放了话,他要用钱可以,但是不准拿一分钱救济张桂兰和高安福。
所以,这个丧事他注定是办不起。
办不起就把娘拉去火化,火化费和买一个骨灰罐罐的钱他还能支撑。
刚才赵叔问杜红英,他私心里还是想这个女人能接招的。
见杜红英看着他,他连忙低头。
结果,她又把皮球踢了回给了他,心里瞬间五味陈陈。
当年自己根本看不上的人,短短十二年间怎么就大变样了呢。
十二年的时间居然没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反而更加靓丽,真是便宜了高志远 ……不不不,不能这样想,要不是高志远自己坟头的草都有几米高了。
高思文的各种念想杜红英不知道。
上完香后杜红英又被罗二娘她们拉住在她腰间拴上了一根麻。
披麻戴孝算是真的有她一份了。
“我先回家一趟。”
杜红英看这儿并没有自己能做的事儿就准备溜号。
“红英啊。”赵婶子又把她拉到了一边:“你娘还没有换衣裳。”
啥?
“还是穿着从医院里出来的那一身,连老衣都没买。”
杜红英……高思文这个儿子当得可真够意思。
“高思文没让赵叔安排去买吗?”
“没呢。”赵婶子道:“从医院出来我就提醒了高思文,结果他当没听到似的,回来你赵叔主动问丧事,他就来了一个不办,要火化,其他一概不应承。”
正常来说,哪家有丧主事人都是生产队队长,拿了钱出来队长就安排,该买买该花花,反正事情要办得漂亮。
结果,到这儿主人家说的话让他傻眼了,啥都不买不办?
甚至连衣服都没准备买来换一换。
当真是大姑娘上花轿第一次见这种稀罕事儿。
“婶子,当初我们签了协议的,生老病死一律包干。”杜红英都气结不已:“不是我心疼钱,而是这件事我做了未必就能讨好,这个是他亲娘是他在管,我没有资格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