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刚不语,再次和张东峰举杯一饮而尽。
汪刚说道:“东峰,这几天我天天在想,我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我从小在农村长大,高中毕业后入伍当兵,在部队入党。”
“我退伍回来以后从村长干起,一直做到现在的岗位。我不敢吹自己有多大的功劳,但我敢说这么多年,我工作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我不是靠吹牛拍马起家的干部。现在我不敢说我不贪,但自问良心,工作中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伸手捞一把,最多也就是人情来往中得了一些好处。”
“到现在这个位置上,权力大了,找我办事的人多了,送的礼也就多起来。”
“就说海防堤工程招标,赵启用和姜念内外勾结中了标。在这个过程,陈立豪当然知道内情,但是谁也不愿意得罪赵启用。”
“你现在应该知道赵启用是郑阳的亲戚。我这个工程总指挥徒有虚名而已,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接受姜念给我的一套房子和那些钱……”
张东峰一言不发地听着汪刚的诉说。
从本质上来说,汪刚不同于赵启用之流。
赵启用纯属那种没有思想、没有是非、没有责任感,只有利益,拿权力当买卖的小人。
张东峰从汪刚的诉说中,意识到一个在市场经济大潮中溺水者的后悔,感同身受,无形中投射给后者更多的同情。
汪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讲话已经无所顾忌,为此还谈了一些平时不能说的话。其中包括开元县目前存在的一些弊端、对一些工作的看法,对班子成员的一些看法等等。
张东峰感到此次谈话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