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宋吏难做 第 10章 游街示众(1 / 2)

挨完了板子,张文远和阎婆惜两人又被锁在木笼里游街示众,现在正是三伏天,北方虽然不是很热,但伤口不处理的话还是容易感染,搞不好就会丢命。

想到这儿张文远就小声地问何立成,“何大爷,有没有金疮药啊,现在天气这么大,伤口不敷药会感染的!”

何班头哼了一声,直接走了。

张文远没办法,只得拖着受伤的屁股进了囚车,回头看了一眼围观的人群,却没找到老娘,想必是不忍心看到他的惨状,回家哭去了吧!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况还是这样的桃色新闻?郓城的百姓听说有人睡了宋江的女人,如今被县老爷罚了游街示众纷纷跑出来围观。一些受过宋江恩惠的人更是毫不客气地捡起石块就往囚笼里扔,张文远躲在车里没被打到,而押送囚车的陈贵和陈富兄弟倒是先挨了几下,气得兄弟二人脸都绿了。

陈富对百姓骂道,“好好地砸恶人就行了,干嘛连我等也跟着受罪!”

唐牛儿笑嘻嘻地道,“我们本来是要砸恶人的,奈何眼神不好,陈大郎多担待些!”

陈富大怒,“唐牛儿,你这厮给老爷我站那儿别动,让我抽两鞭子再走!”

唐牛儿撒腿就跑,“啊呀,我打到张三那厮了,已经帮公明哥哥出气了,我要去卖酒了,少陪!”

陈贵见这厮虽然挑着两大桶酒仍然健步如飞,只得骂了几句,“这厮跑得倒快,哪日撞到俺手里,俺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哎哟……”

他话还没说完又挨了一下,忍不住大叫起来,“是哪个杀才下的黑手?”

一个泼皮哈哈笑道,“是卖果干的朱四哥挟私报复你!”

买果干的朱四哥闻言忙大声吼道,“李三,放你娘的屁,俺打的是张三那贼厮,不小心误伤了陈二郎!陈二郎对不住了,等你忙完了差事小人请你喝酒,给你赔不是!”

陈贵心里有苦却说不出来,正要骂他们几句,开棺材铺子的陈三郎和卖汤药的王公抬着一个粪桶小跑了过来,见张文远他们还没走就一起喊道,“陈二郎,你小心些,我们要泼大粪啦!”

恶臭扑面而来,众人纷纷避让,陈富见状,赶紧对弟弟陈贵道,“二郎,这帮贼厮疯了,快走,快走!”

张文远藏在陈富和陈贵中间,闻言也及时提醒道,“大郎、二郎,咱们赶快离开这里,千万别让他们把我砸死了,否则你们的银子就没人给了!”

陈家兄弟心领神会,扬起鞭子狠狠地抽在牛背上,那老牛本来走得慢吞吞的,吃痛之下就迈开步子跑了起来,没多久就把围观的百姓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卧槽,这帮人真是疯了!”囚车跑了一阵又慢了下来,张文远被颠得七荤八素,屁股上的伤被汗水浸透了,疼得他龇牙咧嘴,忙招呼陈家兄弟道,“哎哎哎,慢点,慢点儿,受不了了!”

陈贵哼了一声,“张三郎,你还当是在出游呢?”

张文远尴尬地笑了笑,又说了一箩筐好听的话总算把二人哄好了,牛车才慢悠悠地在县城的大街小巷闲逛,至于他屁股上的伤,仍然处于裸奔状态。

到了中午,一行人又饥又渴,只得在城隍庙里歇了,张文远只是受了点儿皮外伤整个人精神还不错,阎婆惜可就惨了,她早晨可是实实在在地挨了十下狠的,路过闹市区的时候又被沿街的百姓狠狠地砸了一顿,陈三郎和王公的大粪没有泼到张文远身上却泼到她身上,因此才游了半天她就已经只剩半条命了。

张文远虽然巴不得她早点儿死,但看到她这副惨样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就对赶车的陈富和陈贵兄弟道,“陈大哥、陈二哥,我实在渴得受不了了,可否帮忙找点儿水喝?”

先前行刑的八个人里,周毅和王家兄弟、吴家兄弟都是何立成的铁杆心腹,好处都是先占先拿的,脏活都是能推则推,陈家兄弟只是一般的同僚,因此才被差遣出来带着他们游街示众。

刚才张文远挨百姓打的时候他们也没少受连累,此时正在生闷气呢。见他要水喝,二人也没提钱的事,哼了一声就从街边的铺子里打了一瓢水端了过来,往他面前一递:“喝吧!”

张文远一口气喝了半瓢,把剩下的还给陈富,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阎婆惜,赔笑道,“劳烦陈大郎给她也送点儿去,我看她虚弱得很,恐怕熬不过去啊!”

陈富冷哼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张文远尴尬地笑了笑,叹气道,“咳……都已经到这步田地了,总要同舟共济才是!”

陈贵拍了拍木笼,若有所思地道,“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张文远假装没听到,转头看着正在喝水的阎婆惜感叹道,“欸……作孽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