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再来个大动作(1 / 2)

星战系列在欧洲的销量实在是好,如今还有女作者的流量加持,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鉴于部分报纸以及书评人的诋毁,很快有不少支持者出来声援李谕。柯来特人微言轻,几部畅销书的署名也不是她,所以此时没多少人知道她的姓名。

但有不少文学圈的名人毅然站了出来。就比如大作家罗曼·罗兰,虽然此时名作《约翰·克里斯朵夫》还没有问世,但他的名人传三部曲的第一部已经出版,在巴黎文学圈可以说小有名气。

罗曼·罗兰在报纸上撰文写道:“很遗憾看到如此多读者因为看到一名来自东方并且是女性的作者名字而感到厌烦。人的记忆是如此短暂,他们一定忘了几百年前捧着马可波罗游记时对东方的向往。

“如果一本的好坏是由作者的男女身份而定位,那么各位也可以立刻把书店中所有的《简·爱》取下来扔掉,因为这是一个英国的女作者假借男人名字而写出来。这样一来,海峡对岸的英国人正好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嘲笑我们。

“我想你们一定会非常欣赏英国人的嘲笑。

“而关于其中光怪陆离的想象,尤其是涉及到科学的部分,我想有些人在享受着科学的便利时,是不是也应该真正去了解一下数学与物理,不要把你们的无知理直气壮地抛洒出来。”罗曼·罗兰说得挺犀利,毕竟他自己本身就是个批判现实主义作家,论打笔仗绝对是第一流水准。

不仅仅他,另一个叫作何塞·埃切加赖作家也出来声援李谕。他此时正好旅居巴黎,而且明年就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此人挺有趣,前半生就是个数学教授和土木工程学教授,后来转行搞起了创作,还拿了大奖,也算是个成功的跨界作家。

何塞发文道:“作为一名资深的曾经当过多年数学教授的我来说,虽然星战系列中有许多超前无比的想象,但他的逻辑根底没有硬伤,甚至有很多启发性的情节。

“而且我还要说,就是因为有女作者同时署名,才让我对它更加喜爱。至于那些穷酸的评论家们,嘴上批评着,说不定私底下也很喜欢哪。”类似的各种争论在巴黎街头接踵不断,法国文学院迫于无奈,同时不方便收回承诺,于是再次修书给李谕,表示两人都可以接受文学院的文学奖章。

李谕并不看重这个,但对于吕碧城来说,则是一种非常大的鼓励。当他们返回柏林看到正式的信函时,吕碧城简直激动坏了。

“天哪!法国文学院的奖章!这是何等的荣耀!”李谕倒是心里明白没什么大不了,艺术本来就不好评判高下,单论文学,中国真是一点都不差。

而且这个奖项又并非什么龚古尔奖之类的正统文学大奖。但他嘴上还是替吕碧城高兴:“现在欧洲文学的中心,就在法国,能让他们欣然授奖,确实不容易。”即便只是一个常规的小奖项,以现在国内对洋人的无限崇拜,拿回去真心也不得了。

而且目前国人对文学多少介绍能力强一些,回去说诺贝尔奖就没几个人知道。

吕碧城旋即说:“可惜我不擅长翻译,不然真的想把自己的诗作翻译后发表过来。”李谕笑道:“你有看过欧洲的诗歌吗?如果看过,你就会放弃这个念头。”吕碧城问道:“为什么?”

“因为论语言的凝练程度,它们差远了。所以文言的美,只有中国人才能懂。”吕碧城遗憾道:“太可惜了。”李谕说:“但是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去巴黎一趟。”吕碧城对巴黎的憧憬很高:“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李谕说:“我还有点试验和论文需要提前完成。”反正也不是很着急,吕碧城说:“那我正好继续多做点功课。”由于上次的单光子试验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卡尔·西门子非常希望李谕能够继续做出一个更加轰动的试验。

当得知李谕要做x射线相关试验后,卡尔·西门子立即表示支持,这可是大潮流。

更关键的是试验直指x射线本质,如果真能做成功,那真是一炮而红,不对,现在是第二炮,梅开二度?

卡尔·西门子接着在《物理年鉴》上再次刊登了李谕准备做x射线衍射试验、并且要证明x射线电磁波性质的文章。

此时的慕尼黑大学,伦琴刚刚完成一上午的工作,当学生拿着当期的杂志交给他时,也很错愕。

学生说:“教授先生,这位李谕好像又要做不得了的事情,他此前就声称x射线是电磁波,现在想要拿出试验证据。”伦琴洗了洗手,接过杂志看了看,然后说:“思路没有什么问题,但难度着实不小。”学生接着说:“我记得教授此前在课上说过,x射线很可能是微粒。”作为x射线的发现者,伦琴关于这方面的发言比较有分量。

伦琴说:“仅仅是猜测。但我的确发现当x射线从空气传播到水或者玻璃时,既不发生偏转,也不能被反射,而是笔直地穿了过去。它与物质之间的相互作用,就像一颗子弹直接穿越了物体。所以我才认为它们是一种粒子,只不过我没有切实的证据。”学生问道:“您觉得他会成功吗?”伦琴想了想说:“不好说,即便x射线真的是波,我想也只能是类似于声波一样的纵波。但电磁波却恰恰是横波,所以我无法想象他如何用试验证明。”纵波也就是振动方向和传播方向一致的波,初中物理介绍的弹黄波就是。

另一边,英国剑桥大学里,电子发现者、现卡文迪许实验室主任汤姆逊同样与开尔文勋爵探讨着李谕的试验。

“我记得你说过,x射线很可能是粒子。”开尔文勋爵说。汤姆逊笑道:“勋爵先生,我知道您是站在李谕那一边的,但不得不说,这个试验很难做出来。”开尔文勋爵说:“你怎么这么肯定?”汤姆逊找过一块小黑板,边画边说:“如果x射线像可见光那样具有波动性,那么当它投射到非常小的物体,比如小孔和光栅的时候,在成像处的阴影边界内外侧,是可以观察到明暗相间的条纹的。”开尔文勋爵说:“如此不就是衍射条纹,波动性不就完美证明了?”汤姆逊继续说:“实际情况没有这么简单,因为很难找到如此狭小的光栅。”

“我记得李谕说过,可以用晶体。”开尔文勋爵说。

“这就是难点所在!”汤姆逊说,

“如今懂得晶体学的人不多,且懂得晶体学的大都是数学方面的研究者,这些人里同时懂得物理学的几乎少到没有。既然要利用晶体进行衍射,就不得不面对晶体结构中无数整齐的缝隙,而这么多缝隙的叠加结果根本无法进行计算。”开尔文勋爵恍然:“没想到这个试验对于数学基础的要求这么高。”汤姆逊是个试验高手,点点头说:“最难的首先就是数学上的推导,不然试验做出来没有任何意义。”开尔文勋爵抽了口雪茄,说:“如此一来,我反而更有信心了。论数学水平,在当今物理学界,李谕恐怕是最好的。”汤姆逊说:“即便如此,这个挑战也有点太大了,他甚至直接跳过了偏振现象,选择了更直接的衍射试验。”开尔文勋爵摇摇头:“偏振试验又不是直接证据,要做就得做点绝对的。”汤姆逊摊摊手:“那我们只能拭目以待,如果真能做出来,诺贝尔奖中最重的物理学奖更加是他的囊中之物。”柏林的实验室中。

李谕紧锣密鼓在做着实验,他当然知道这些困难,但他正好知道关键的方程,能够处理晶体结构与x射线的衍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