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教授，麻瓜为什么要用钢铁制造轮船？”一个学生问道，“木材对他们来说非常昂贵吗？”

“在使用钢铁之前，人们确实是用许多、许多木材建造轮船的。”安东尼说，“有人对这个变化的原因有自己的猜测吗？”

“因为钢铁更坚固？”另一个学生说，“说不定麻瓜会用钢铁来防御……嗯，你知道，海怪、海妖、巨魔章鱼之类的东西。”

角落里的学生怀疑地说：“我听说国际巫师联合会已经将大部分会暴露魔法的海怪都监管起来了，就像对火龙那样。”

“是啊，但是时不时还是会有一些跑出来。”提出用钢铁抵抗海怪的学生替自己辩护般说，“而且，上次实践活动的时候，我看到麻瓜书店里有些书就在说这件事情呢！”

眼看着话题已经要变成百慕大和外星人，安东尼赶快将重点转移回轮船上：“是的，我也认为坚固是原因之一。另一方面，我会说钢铁比木材更容易塑造成各种形状——也就是说，可塑性强——所以更适合用来建造邮轮。”

“有道理。”最先提问的学生若有所思地说，“而且，钢铁比木头防火。”

他的同桌嘲笑道：“你为什么想要在船上防火？”

“麻瓜又不会清水咒——”

“你想要在火上航行吗？他们旁边难道不都是水？”学生说，“麻瓜只需要用他们那个——嗯，泵——把水抽上来，像淋浴一样冲洗他们的船就行了。”

安东尼说：“说到这个，轮船确实需要防火，所以我猜测这大概也确实是钢材的好处之一。如果伱们参考‘交通出行’这一章节……对，没错，”他瞟着讲台下学生翻开的课本，“就是这章。你们可以看到，麻瓜之所以可以让沉重的轮船漂浮在水面上，并不是因为运用了什么高深的魔法，而纯粹是因为他们精心设计了轮船的结构。”

“我听说德姆斯特朗有一艘大船。”一个学生若有所思地说，“他们用的也是麻瓜原理吗？”

“大概不是。”他身边的同学语调中有些厌恶，“那不是个培养黑巫师的地方吗？斯莱特林那些人总是德姆斯特朗这个，德姆斯特朗那个……”

“克鲁姆也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一个学生小声嘀咕道。安东尼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发现是科马格·布罗泰，伍德训练计划的忠实支持者（尽管他根本不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一员）。

“谁？”

“威克多尔·克鲁姆，去年的魁地奇最佳新人！他也在德姆斯特朗上学。”

“他还在上学就开始已经加入职业魁地奇队伍了吗？”

安东尼撑在讲台上，看着学生们猛然活跃起来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无奈地笑了。进入五年级之后，这群学生面临的课业压力就大了不少。几乎所有教授都会和他们强调这是owls学年，他们即将面临进入霍格沃茨后第一次重要的考试，一次或许比newts还要重要些的考试。

麦格教授无疑不会允许任何学生扰乱课堂的纪律，斯内普也是一样——对于格兰芬多来说，斯内普说不定更糟糕——斯普劳特教授会用一大堆草药名、它们的功效以及各种忙碌的实践操作让学生无暇分心，而安东尼才刚刚听过弗利维教授如何处理课堂骚乱的故事。

对于这群学生来说，选修课恐怕已经算是某种放松的机会了。他们可以理所当然地不用思考必修课留下来的问题，又因为相对简单的试题而不那么忧虑考试。

他摇了摇装着椰子冰糕的罐子，欣慰地发现它吸引了学生们的注意力。

“对不起，安东尼教授。”科马格小声道歉道。

“没关系，”安东尼将自己的教案向后翻了一页，决定暂时跳过复习环节，先讲一些新东西，“那么，布罗泰先生，你对麻瓜地理有什么了解吗？”

科马格挠着头，有些犹豫地说：“嗯……”

“不用担心，我想我此前没有深入讲过。”安东尼说，“让我们换个问题。有人知道地球是——或者说麻瓜认为地球是——什么形状吗？”

“球形！”科马格大声说，看起来松了一口气，“就像鬼飞球或者游走球一样！”

“没错，球形。”安东尼赞许地点点头，“有人知道麻瓜是怎么证明这一点的吗？”

“用飞机？”科马格活跃地继续猜测道，“啊，还有火箭！他们亲眼看到了！”

安东尼微笑起来：“我猜火箭确实可以——但是我不会非常有信心说飞机也能看到球形的地球，我想它的飞行高度不一定足够，这是个比较危险的答案，布罗泰先生。

“此外，麻瓜现在可以亲眼看到地球是球形的，但是在他们还无法自由地展翅高飞时，就有人指出了地球应该是球形，而也有人在能够飞离地球之前证明了这一点。”

他向讲台下面看了一眼，学生们正好奇地看着他。

安东尼竖起手指：“你们可以猜三次，猜对的人可以获得两块椰子冰糕。”

“嗯……他们求助了巫师？我的意思是，我们有扫帚，说不定可以把他们带到地球之外。”

安东尼说：“让我重复一下前半节课提到过的知识点之一：总体而言，飞机的飞行高度高于扫帚，火箭的高度高于飞机。”

他点点头，打断了一个想要说话的学生：“我知道，曾经有巫师喝醉了，骑着扫帚去追赶飞机，”学生嗤嗤笑起来，“保密法的经典案例，对吧？不过我们这里讲的是总体而言……”看着底下学生们的笑容，他有些担忧地补充道，“据我所知，在owls考试中的考题也主要考察的是总体而言的情况。我当然赞成你们将特例也写上去，但是千万记住说明一下哪种情况更为普遍。”

安东尼确保所有学生都点头了，才放下心继续问：“还有什么别的猜测吗？”他瞟了一眼身后还没有擦掉的粉笔字。

“轮船？”一个学生猜测着，观察着安东尼的表情，“啊？真的是轮船？”

安东尼肯定地说：“没错，轮船，不过不是我们之前提到的钢铁邮轮。木制海船。”他拧开椰子冰糕的罐子，漂浮出两块冰糕，放到一张空白的羊皮纸上，递给那名学生，“人们在怀疑地球是圆的之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并且真的在几百年前——四百多年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验证了他们的想法。”

他将世界地图从教案中抽出来，放大后挂在黑板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