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海格精心装饰的箱子套进一个袋子中,背到背上:“好沉。你养得很好,海格。再见,安东尼教授。”
海格虚弱地笑了一声:“不,你不明白,亨利。除了霍格沃茨,我哪儿都不去。邓布利多信任我——我哪儿都不去。”
“差不多全说了,他什么都不瞒着我们。”乔治说,但是安东尼只是了然地看着他,于是他叹了口气,“好吧,教授……我们知道你需要从霍格沃茨来霍格莫德村,非常重要,不能被别人看到。我们还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把诺伯弄到这里。”
他的声音在荒野上炸开了,就像一道闷雷,然后被无尽的风吹散了。海格看着那一排小小的人影和其中一人背上的包,痛苦地嚎叫了一声,猛地抱住了旁边的安东尼。
诺伯在箱子里颠来颠去,生气地吐出一大口黑烟。
安东尼拍拍他的胳膊:“诺伯会很高兴你去看它的。它在那里能得到专业的照顾,会被好好地保护起来。”
“还不错吧。”安东尼冲着他微微笑了起来,“你们可以想象,我是个大客户——可能没有那么大,但是只要诺伯没有烧了仓库,他们大概对我还有一些耐心和包容。”
豆大的眼泪滚落进他的胡须中,海格胡乱地抹着,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诺伯离开了!”
“你觉得五条培根够吗?”安东尼忧心忡忡地问。
“什么为什么?”
……
“混淆咒?”乔治疑问道,说完自己笑了,“好吧,教授。”
“你一定就是安东尼教授了吧?”另一个巫师问,“查理说,海格是个大得能让所有人都立刻认出的大个子。”
安东尼和他们握手道别:“我们肯定会去的,是不是,海格?”
“罗杰老蛇,你值得拥有!”乔治嚷道。
“天啊,诺伯!”海格哽咽着说,“我可怜的诺伯!妈妈不会忘记你的!”
“最大的岔子就是这里多了两名韦斯莱先生。”安东尼笑道,“不,没有。一切顺利。你们寄来的箱子加固方法和防火咒语非常实用。”
“好了,好了,海格。”安东尼拍着他的背说,“你们可以在死后相遇。”
“阿拉戈克老了,牙牙也会老……”海格大声吸了吸鼻子,“诺伯原本可以活很久,但是它离开了!”一滴眼泪砸到了安东尼的肩膀上。
一行巫师称自己有一些“特别的门路”,不方便让其他人知道,但是他们代表查理欢迎安东尼和海格去罗马尼亚参观火龙保护区。
海格咚咚地大步跟着,困惑地问:“等等,呃……乔治,是吧?你为什么在这里?”
“走吧,海格和另一个韦斯莱在小屋中等着你们。”弗雷德说,“我们决定还是不要将那个时热时冷的生物到处搬,而是让你们多走一点路。”
……
“你们怎么知道我用上了?”安东尼问。
他们到了小屋后,海格也对那只猫头鹰印象深刻:“气急败坏的鸟,把信丢下来就飞走了,都没有给我写回信的时间……我去棚屋喊猫头鹰送信,只有她喳喳地骂我……”
“我讨厌这样。”海格说,“我不想要新朋友,我想要所有的老朋友。我想要诺伯。”他咕哝了几句,又哭起来,“但是我这辈子都见不到诺伯了!它要孤零零地活着了,这可怎么办啊!”
查理的朋友见到弗雷德时开心极了,纷纷和他握手:“查理的弟弟,是不是?他给我们看过你们一家人的照片……你是弗雷德还是乔治?”
div css=&ot;ntentadv&ot; “你可以猜一猜。”弗雷德快活地说。
河水可能很难回头,但是石头会永远在河流中。安东尼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朋友们……他复活之后,再也没有打扰过他们,但是他仍然记得他们是如何穿行在大街小巷中,漫无边际地谈论着土豆、夜空和轿车,将面包丢给海鸥,喝酒直到街灯照亮石路又熄灭。
“天啊,海格!”安东尼说,靠在门框上,伸手努力托住这个大个子。
乔治走到一座看起来已经废弃的小木屋门口,猛地停下了脚步:“就是这里了。尊敬的来宾,容我自豪地介绍——”他用力一推门,木屑和灰尘一起掉了下来,“阿——嚏,全英国最容易打喷嚏的地方。”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抽噎着哭了起来:“可是诺伯……为什么,亨利?为什么?”
……
……
“查理和你们说了多少?”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安东尼狂奔起来。路上的行人瞟了他们一眼,忽略掉顶着幻身咒的安东尼,只是冲乔治喊道:“弗雷德,你的兄弟呢?你又做什么了?”
“我们最好快点离开。”收回魔杖的韦斯莱说,“老地方见,弗雷德!”
海格双眼红肿、溢满泪水,看着查理的朋友将诺伯接了过去。他们把一种魔药抹在了肉干顶端,从箱子中伸了进去。诺伯吃完后就昏睡了过去。
安东尼提醒自己回去后要去猫头鹰棚找找那位英勇的送信员。
乔治说:“这就说得通了,我还在奇怪为什么要用密道。不少常用魔咒都会在火龙身上失效……我希望查理回家的时候不要变成凯特尔伯恩教授那样的。”
他和乔治透过橱窗玻璃张望着店内——希望他没有为蜂蜜公爵带来太大的麻烦。
“真的吗?”海格问,全然不顾这是个多么荒谬而无力的安慰。
“真的。”安东尼肯定地说。
假设世界上有个死神,祂应该同时是人类、火龙和甲虫的死神。如果竟然不是,安东尼就会用海格的岩皮饼狠狠砸祂的骷髅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