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潜的脑中在回忆当时的情形,那时他身中迷药,头脑已经不是很清楚了,连身体知觉也大大降低,有没有可能是被柳宵刺中后才从她房间里出来的呢?
不大可能。
他记得很清楚,柳宵与他亲密接触时手是光着的,并未佩戴手套或其他有效阻止指纹印记的装饰物,而刚刚的调查结果中显示:凶器上并未检测出有效指纹信息。
如果凶手是柳宵,那么她也一定是后续后进入虞煊房间里行凶才对,这也方便她将罪名栽赃给虞煊或李恬儿。
“之后你在做什么,一直留在房间里吗?”
“当然!我生了一肚子气,根本没心情再做别的,就洗洗澡睡觉了。”
“有留意到外面的动静吗?”
“没有,我烦得不行,根本顾不了别的!你让我的自信受损。”
柳宵说得理直气壮,肢体动作也没什么破绽。
“这点是我考虑欠佳,没想到你这样的尤物也会轻易自我怀疑……”姜潜由衷道,“你什么时候把房卡放进我口袋里的?”
“你刚进会场的时候啊,我都说了,第一次见你,我就对你产生了兴趣!”
“承蒙厚爱……哦对了,还有件事儿,不考虑依据,你觉得谁最有可能害我?”姜潜故技重施。
“李恬儿!”
姜潜不动声色:“为什么?”
柳宵压低声音,无比确信道:“她脑子不正常!”
……
姜潜移步到虞煊身前。
望着眼前朝夕相处的面孔,姜潜提醒自己:眼前这个女人根本不是我姐姐,她只不过是副本boss幻化了姐姐的皮囊而已。
做好心理建设后,姜潜换上一副姐弟情深的表情。
“到你了,姐。”
虞煊抬眸望着姜潜,秋波中闪过留恋、惋惜、痛楚等复杂的感情。
她化悲痛为力量,调整自己的情绪,开始为弟弟答疑解惑:
“我一直在等你给我送剧本,阿潜,但我没有等到……于是,我只好暂时告辞导演,返回房间,结果,结果我……”
虞煊说不下去,捂着脸颊,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儿。
姜潜的心脏抽搐了一下。除了在电视上,他几乎没见过虞煊哭。
这段戏走心了……姜潜平复自己的感触。
“你看到了什么,所有的细节,告诉我好吗?”姜潜循循善诱道。
“嗯……血,你背后插着一把刀,天呐!很多血……我当时的第一反应:那不是你!但现实却那么残酷……”
虞煊从来不会这么啰嗦,无论何时她都会条理清楚,先说关键……但姜潜仍旧表现出十足的耐心:“还有其他的吗?房间里的状态,比如,窗户是开是关,和你离开之前的状态是否有异?”
“窗户是开着的……不过,这里是8楼!”
她的言外之意,会有人冒险从8楼破窗而入,意欲行凶吗?
这是个有趣的反应。
姜潜不动声色道:“洗手间的门是开着的吗?”
“洗手间?嗯……好像是,是开着的。”
嗯,证言和照片上的案发现场一致。
那就对了。
姜潜再次将自己进入虞煊房间后的情形回溯了一遍。
然后,附在虞煊耳畔问出了最后一问:“姐姐觉得,谁最有可能害我?”
“嗯……柳宵!”
“为什么是她?”
“她对你爱而不得,一定会想要毁灭你。”
姜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姜同学,你还有其他问题要问三位女士吗?”
“没有了。”
“而你还可以再问问我!我是说,我会如实回答你的问题,但要收取费用……”主持人俏皮地朝姜潜挤挤眼,“比如:你的眼睛,额或者舌头、牙齿也行,你总得付出点什么就是了。”
姜潜看着主持人,目光逐渐深邃。
他想起之前那本笔记上对自己的评价,现在看来那并非无故的嘲讽,而是这个副本真的很喜欢将人变得”残缺“。
“考虑清楚了吗?你的可用时间还剩下不到10分钟,10分钟后如果还没得出正确答案的话……”
”不忙,“姜潜缓缓提起嘴角,“我已经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