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叙还是问了霍舒影。
霍舒影抽空抬眼看了他一下,“什么。”
“最近不是要举办那个数学竞赛吗。”
“嗯。”
“小衡要来这边住几天,他参加了竞赛,就是你表弟。”
霍舒影:“这是您的地方,他是您的儿子,我才是暂居者。”
所以不必过问她的意见。
宋叙犹豫了下,“小时候,你表弟不懂事,伤了你。”
说着,宋叙就尴尬了。
他这个儿子,也是不太喜欢霍舒影。
霍舒影又要时常过来这边,偶尔住这,两人肯定要碰上,他打个预防针。
霍舒影秒懂:“我在校住着,碰不着。”
“不是,舅舅的意思是说……”
“您不必解释,我也没嫌弃他的意思,”霍舒影说。
宋叙想说,是自个儿子嫌弃她。
前妻怀孕时二嫁,所以这个儿子一直养在那个家,和自己虽有血缘关系,却不是很亲。
每次父子见面,相处起来,都挺尴尬的。
儿子做什么事,他也是没资格教育。
其实宋叙在这个儿子面前,挺逊的。
“还有,你妹妹那边,没事少见。”
宋叙看她停下动作,拿起手机,站在身后说了句。
霍舒影是看自己的手机屏幕亮了,才停下接电话,边接边回头对宋叙嗯了声。
对面。
是舒弈哽咽愤怒的声音:“我爸……被埋了。”
霍舒影黑眸冷冷地一眯。
周身寒气逼人!
这可把宋叙吓了一跳。
她冷静问:“说清楚怎么回事。”
“昨晚上,我在赫秋那开会……顺便住那,没回家,刚才接了邻居的电话,说我家房子被车撞塌了,我爸就埋在那里边……”
“咯咯!”
霍舒影握手机的手指骨泛了白,咯咯地响。
“人呢。”
“……刚掏出来,我正往医院赶去。”舒弈已六神无主。
要不是有好心邻居调来铲车将房子弄开,他爸现在估计还埋里边,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而现在。
情况并没好到哪去。
“去哪?”
宋叙看霍舒影面无表情的样子,着实令人觉得头皮发麻。
直觉告诉他。
出大事了!
霍舒影连收拾都没有,拿了手机就出门:“我同学那边有点急事,去看看。”
“需要舅舅帮忙?”
“小事,动用不到您。”
霍舒影大步走出这边的院子,前面一道颀长身影听见脚步声,侧身,漆黑冰凉的眼与她对视。
“去哪?”
霍舒影看了楚斯一眼,他身边的温向烛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院里有客人等着会面。
“导师那边有点急事找我。”
楚斯看了她半晌,收回具有穿透力的视线,“去吧。”
霍舒影匆匆来到医院。
舒弈已经站在重症手术室外面,他满身颓废,又目空洞的看着苍白的墙。
孤零零的,很是悲怆!
直到听见霍舒影的脚步声,那个孤零零的人才扭头看过来。
这一刻,他眼里终于有了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