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
“林博安,你听过吗?傅叔说他们是旧识,几十年前就认识了。”
姓林。
傅梵逍在脑子里将傅绍元身边的林姓朋友检索了一遍,唯一想到的就是那天在酒店门口见到的林伯伯。
父亲说,那是他三十几年没见的老朋友。
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来桐州见面,倒也的确有些可疑。
不过,傅梵逍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
事情好像太顺利了些。
……
虽然一直感觉疲惫,但夏蝶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索性披了外套下床,坐在露台上发呆。
这几天老天爷的心情似乎也不太好,已经一连下了几场雪了,刚晴了一会儿,现在又开始下,不大不小的雪片密密麻麻地从天空中压下来,使得人的心情也愈加沉重起来。
“怎么坐这儿了?”
傅梵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她身后。
看看她身上单薄的衣衫,他眉心一敛,接着转身走了,再次返回时,手里已经多了两件外套。
他不由分说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把羽绒服给她穿在身上,接着伸出掌心探向她的额头。
额间一暖,熟悉的气息再次将她包裹。
下意识地,夏蝶将头靠在他胸口,伸手搂住他的腰,最大限度地感受来自于面前这个男人的温度。
有力的心跳声被她近距离地感知到,“我没事,就是觉得屋里闷得难受,想出来透透气。”
傅梵逍顺势将她揽在怀里,“我陪你在这里坐会儿。”
夏蝶看一眼他还搭在手臂上的外套,“先把衣服穿上。”
傅梵逍依言将衣服披在身上,接着抱她在椅子上坐下,伸出温暖的大掌将她冰冷的双手紧紧包裹,低叹,“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我没那么脆弱。”
夏蝶说着将手从他掌中抽出来,抬起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拿自己的脸去贴他的脸。
风一吹,他的脸也泛着凉意,两人贴在一起,颇有几分相互取暖的意思。
“能这样一直坐着也挺好。”她忍不住自语一句。
傅梵逍搂着她,没说话。
夏蝶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傻话,便又道:“我随口胡说的,别当真。”
傅梵逍笑了,“我知道,我们还这么年轻,不应该被稀里糊涂地冻死在这里。”
夏蝶被他的话逗笑了,搂紧他的脖子,舍不得再松开。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自私。
在他面前,她总是汲取得太多,付出得太少。
夏城的事,是他的家人对不起她,但从感情的层面上来讲,却是她亏欠了他。
这样好的傅梵逍,她只能辜负了。
“梵逍,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她幽幽然问。
她有时候也会想这个问题。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她给打动的?又是因为什么被打动的?
是因为有了肌肤之亲之后日久生情吗?
然而,傅梵逍的回答让她意外——
“两年多以前吧。”
“怎么会呢?”夏蝶搂着他的脖子慢慢回忆,“两年前,我还是傅季文的女朋友,虽然也跟着他去了傅家几次,但好像只见过你一两次,迎面碰上了就是点点头,连话都没说过,那个时候就感觉你好高冷,很难相处的样子。”
这一点傅梵逍倒是承认的。
因为一直看不上傅季文的德行,连带着对他交往的人也没什么好印象,所以即便是她这个堂弟妹曾不止一次地去过傅家,傅梵逍依然没有注意过她,更别提去了解她姓甚名谁,家世如何了。
傅梵逍拉开她环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将她冰凉的双手重新握回掌心里。
她的人便小鸟依人地被他给圈在了怀里,磁性而温暖的声音里莫名地透出几分愧疚,“还记得你父亲被抓走那晚吗?我刚好从附近经过,看到了当时的场景。”
真正注意到她,是在那次雨夜。
那晚,他的车子从一间事务所门前经过,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被警察抓上车带走,一个女孩子追着警车跑出很远,最后跪在大雨里哭着求路过的人救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