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他需要修养,恢复些元气,今日应是没法赶路了,要留宿一夜。
被他刻板印象歧视,关漓心里也有些郁闷,她确实不怕,这男人却非觉得她在装……
“不就两具死尸么?活人不比死人恐怖?”
这两个变态猎户活着的时候,可比现在危险多了。
“是吗?”沈冬七目光玩味,两指忽而夹起薄薄的刀片,在她面前晃了晃:
“解释解释,这刀片锋利,你是如何未卜先知藏进嘴里的?”
既然不必给她时间发泄紧张情绪,那他也不绕弯,有些话,是该开门见山问清楚了!
“还有渡江的小艇、能喷雾障的红色罐子,以及那只怪鸟……”
他手肘撑起身体,盘腿坐在床上,目光如同两道锐利的鹰芒,直望向她的脸。
关漓心跳暗自加速,有些心虚。
生死时刻,她要自保,难免要利用空间里的工具保命。
可是,用完以后,面对这男人的质问……
她紧抿唇瓣,希望他闭嘴别再问,但又不得不回答,只好敷衍道:
“既然谋划了逃跑,我自然得好好部署准备了。”
她上前几步,走到他身前。
她站着,他坐着。
关漓居高临下,夺过他手中的刀片,杏眸里忽然漾起了笑意:
“至于这刀片,我既然敢藏到嘴里,自然有我的门法。”
话落,她捏起刀片往嘴里一放。
红润的唇眨眼吞末刀片。
紧接着,沈冬七看见她颈项明显一咽:
“别……”
他欲要制止。
关漓张开口,“啊……吃下去了。”
沈冬七瞳仁微微收缩,目光探入她口中,内里只有殷红的舌头,哪里还有刀片的影子?
那刀片窄长,尺寸根本无法藏在舌下……
他愕然,抬眸直视她双眼,问:
“你……怎么做到的?”
“你想学?”关漓唇畔笑意加深,眸底晃起莹润的光芒:
“可惜需要天赋,你学不来。”
说罢,她低头,表演戏法般,一抬手,刀片又从口中掉落下来。
刀片濡湿,牢牢沾在她手心里。
关漓演够了,剩下的不打算再解释,故意呛他一句,转移他注意力:
“说了我不怕死人你还不信,我看你的嘴也硬得很。”
“你全身上下只有嘴最硬!”
怼完人,她赶忙转身,抬步绕过尸体,出了卧房。
沈冬七整个人还在震惊之中,听清她后面那句话,胸口腾的燃起怒意:
“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
经她提醒,他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两人被迫肌肤相亲的画面……
沈冬七下反应往腹下瞥了一眼。
她什么意思!
她是嘲讽他方才……
思及此,他掌心渗出薄汗,苍白的病容上,逐渐泛起了馥红。
十九年来,他头一次和女子亲密接触,竟是在这样的地方,还是以屈辱的方式……
不仅如此,这女子用词还如狼似虎,还……还故意冲他下三路针对!
越想,沈冬七心里就越是忿闷。
他面红耳赤,正生着闷气,关漓又探出半边身子,在卧房门口冲他道:
“还能下地么?能就赶紧过来处理兔肉。”
他偏要说她害怕死尸,那这些兔肉,就交给他来操·刀!
外面已经日上三竿,她肚子快饿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