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昊宇闻声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我在。”
“你这助理怎么当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公司没有给你做过相关培训吗?”余子濯面色阴沉地看着他,满目不悦。
戚然从未见过余子濯发这么大的火,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方昊宇被骂,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昨天的车祸的确跟他的反应不够及时脱不开干系。
是他低估了私生粉的疯狂,没能保持高度警惕的状态。
戚然闻言立刻解释道:“跟他没有关系,纪淮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受伤。”
“别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凌文萱是冲着我来的。”
余子濯刚欲开口,就被纪淮强势喝止:“余子濯!”
微顿片刻,纪淮看向戚然和方昊宇,放缓语气:“你们出去,我要跟余子濯单独聊聊。”
方昊宇得了纪淮的允许,立刻退了出去。
戚然没走:“纪淮——”
“听话。”
戚然默了一瞬,没再坚持。
门被关上的下一秒,余子濯当即恼声道:“你明明很清楚,你这张完美到极致的脸,是冲击世界级的奖项,在全球占据话语权的最大筹码。”
“是!你走到今天不单单靠脸!但你要冲出亚洲,迈向世界,第一步必须靠脸所带来的热度,你到底懂不懂?”
余子濯越说声音越大。
他们为此已经铺垫了整整三年,经不起一点闪失。
这一点,纪淮应该比他更加清楚。
怎么就——
“你小点声。”
纪淮皱紧眉头,眸光朝门口的位置瞥了一眼:“戚然已经很自责了,你还要火上浇油吗?”
余子濯:?
“不是,哥们你恋爱脑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担心的竟然是戚然会不会因此产生心理负担?”
余子濯围着纪淮连着转了几圈,像是要把他里里外外看个清楚。
“你是不是被夺舍了?你还是我认识的工作狂纪淮吗?认识戚然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这些年来,你没有一天休息,连轴转更是常事。”
“就连那个恋综,都是我担心你工作强度太大过劳死,求了你很久,你才肯去上;你看看你现在,推了那么多有价值的通告,乱七八糟的都接了些什么玩意儿?”
余子濯呕心沥血,企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治好纪淮的恋爱脑。
然而,纪淮丝毫不为所动,语气从未有过的坚定:“我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有数!也许与你的想法不同,但我始终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
“余子濯,我一直在向前走,像是电池还未耗尽的钟表,没有思维,没有方向,也不知道会落向何处,好像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如此!”
“直到遇到戚然,我才像是在活着,我开始有了欲望,有了想要珍视的人,和得到的东西。”
纪淮说这话时,是看着余子濯的,但视线并不聚焦,又像是在透过余子濯,看他忙碌又毫无意义的曾经。
“余子濯,你能明白吗?”
余子濯摇头:“不明白!”
什么活着!欲望!珍视!他忙着全球到处跑,忙着泡妞,喝酒,工作,哪有空琢磨这些?
看到了余子濯眼里的空洞,纪淮:“……”
这跟对牛弹琴有什么区别?
懒得再跟余子濯交心,纪淮言归正传:“我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不一定会留疤,你大可不必这么大反应。”
“你也说了不一定,万一留疤了呢?”
“万一留疤,天也不会塌,工作安排依然可以照旧。”
“可是!”
余子濯还要辩驳,被纪淮直接打断:“没有可是,这事给我咽到肚子里去,要是被戚然知道,我饶不了你。”
余子濯瞪大了眼:“好好好!原来绕这么一大圈,护着戚然才是你的真实目的?”
他气得牙痒痒:“你这个诡计多端的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