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熹坐在包间里的时候才想起来:哦,好像是在公司的官网上增加了首尔这边的地址。
下午在工作室处理收音设备的事情,倒是真的有点饿了。
旁边的座位上摆着玫瑰。
今天的小一点,但是绸红色的花还是很显眼。
安云熹在想一会儿可能需要助理单独过来把花取走。
伸手碰了碰花瓣,却没有心无旁骛欣赏花的心情。
快吃完的时候,安云熹的叉子戳了戳盘子里的花瓣装饰。
她抬头看向奥斯顿:“我们,在这稍微聊一聊?”
餐厅是朋友的朋友开的,很可靠,算是一个聊一聊的好地方。
“好。”
奥斯顿欣然应允,却悄悄攥了攥手心。
安云熹不是个太拖泥带水的性格,她多半时候带着理智与坚定。
“······可能你不太清楚,杀青后我生病了。”
辗转米国几家声名赫赫的私人医院做了无数的身体检查,往返华国和米国做治疗,性格大变,应激反应剧烈到下不了床······
甚至,无法进行表演,无法面对镜头。
无数个梦魇里,她被一拳拳砸进修女院粗粝的地面里。
被子一片濡湿,她却从梦里逃不出来。
最终被概括为几个字。
记者那边的消息压了很多,最终公开的只有她免疫力有些低、高烧惊厥去了医院。
奥斯顿一瞬不眨地看着安云熹。
“《花》的拍摄的确辛苦些,大家都很认真、很投入。”
安云熹继续说着,她手指捻着方巾,棉线的纹路蹭着指尖有些发麻。
奥斯顿正了正身子,似乎怕她再说下去:“艾琳,我很清楚地知道我是谁,我在面对谁。”
不是入戏,baron和奥斯顿是不同的。
安云熹看着奥斯顿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彼此都不是愚钝的人,很清楚对方在讲什么。
只是她在犹豫,或者说,她在害怕。
她抗拒着跟对手戏的搭档发展什么,朋友已经足矣。
临走的时候,奥斯顿弯腰将手臂伸到了安云熹面前。
安云熹犹豫片刻还是扶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
“司机过来接你吗?”
“嗯。”
奥斯顿和安云熹从包间出去,他低头跟安云熹说着话。
安云熹时不时点头或者是回应。
“怒那?”
“嗯?氏勋?”
吴氏勋是去便利店买东西的,他远远只是看到一个很像安云熹的背影。
他快步跑到安云熹旁边:“怒那怎么这么晚一个人在这边?”
看见弟弟眼睛里的担心,安云熹赶紧笑着说:“我出来走走,一会儿司机就过来了。”
“那就好。”吴氏勋松了口气。
时间有些晚了,他似乎还在她的周身闻到了一点酒气。
“出来买东西吗?”
“嗯呢。”
“怒那——”吴氏勋还没来得制止,安云熹就迅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刷卡。
“请客开心呀,今晚想开心一下。”
吃饭的时候提到了些不怎么开心的事情。
所以,安云熹让司机把她放在这边,等一会儿再来接她。
吴氏勋低头看着怒那带着笑意的眼睛,握着购物袋的手紧了紧,轻声道:“怒那开心就好。”
安云熹笑了一下,从袋子里拿出了两瓶饮料。
她转身先向外走去,吴氏勋赶紧跟上她的步子。
一直走到马路对面,安云熹弯腰敲了敲路边停着的一辆车的车窗。
吴氏勋霎时皱紧了眉,想要拉住安云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两手都拿满了东西。
“晚上辛苦啦,遇到弟弟买了饮料,请你们喝。”
安云熹脸上的笑容不似作假,却让副驾驶手里还拿着相机的记者觉得莫名有些紧张。
“谢,谢谢艾琳。”
“不客气,好久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