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这是一晚上没睡?”杜雪如到了之后,在病房门口招呼温念,看她一脸疲倦,忍不住用责备的目光看她。
温念轻轻摇头,接过杜雪如给自己带的材料,“我没事,现在宴子瑜的安危最重要,她……毕竟,是为了救靳南。”
事情的前因后果昨天特助已经给温念详述了一遍,那种危急情况,如果不是宴子瑜帮宴靳南挡了一刀,那也许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他。
正是深知这一点,温念才压下所有的情绪,心甘情愿答应照顾宴子瑜。
杜雪如透过病房的门,远远地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宴子瑜,眉心微皱,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把那句话说出口。
——他们终归不是亲兄妹,就算宴靳南没有什么想法,但不妨碍她……
宴靳南没费多大力气,就查到了策划这次事件的真凶头上。
他看着资料上查出的消息记录,危险地眯起了双眸,依旧掩盖不了其中冷冽的寒光。
“蒋睿成。”
他一字一顿地念出那人的名字,怒气直逼大脑。
旧账还没跟他算完,让他从自己手上溜走,现在又惹出一笔新帐,冲着自己来,却险些危及子瑜的性命。
“人在哪里?”他沉着脸。
手下人面面相觑,而后艰难地开口答道:“没有……找到。”
“给我查清楚他的去向。”
安排好后续的事情,宴靳南就马不停蹄回了医院。
走近病房的时候,宴靳南看到温念左手卷着一沓资料,头枕着另一只手趴在床边睡着了。
而宴子瑜这时候已经睁了眼,看见宴靳南,双眸之中带着惊喜,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沙哑,因为虚弱,连说话也是断断续续,“哥哥,我,好渴……”
他沉默地望了温念一眼,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再看向宴子瑜时,却又变得温柔起来,“哥给你倒。”
他走到一旁替宴子瑜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小心翼翼地扶起宴子瑜,亲自把杯子送到她唇边。
温念其实刚刚睡下去十来分钟,睡得不熟。
从昨天到现在她只睡了两个多小时,既要照顾宴子瑜又要看剧本,一个没留意她就睡了过去。
“……靳南,你来了?”
察觉到病床上细微的动静,温念倏然惊醒,一抬头就看见了宴靳南正给宴子瑜喂水,神情专注温柔。
听见温念的声音后,轻轻“嗯”了一声,一只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顾。”
不知道是不是温念的错觉,她总觉得宴靳南的声音透着丝丝冷淡。
她还想说些什么,在看见宴靳南疲惫,略带冷淡着侧脸之中,把所有话都咽回了喉咙里,梗得心脏一刺,有种奇怪的感觉涌上来。
像是生气,又更像是委屈。
她不明白宴靳南为什么会这么冷漠,宴子瑜醒了之后,她在旁边细心照料,又是端茶送水,又是削苹果剥桔子,自问没有任何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