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但我的不少同事预测,现在到今年年底,土地价格还能上涨百分之十以上。到了明年,土地价格才会逐渐稳定。所以,现在抛售土地,明摆着就是损失。”
白手伸手,在空中画了一条向上凸起的抛物线,“亚文姐,这是什么线?”
“抛物线啊。”
“土地的行情,就像这条抛物线,一边是涨势,一边是跌势。而抛物线的顶点,就是价格的最高点。”
“嗯,很形象。”
白手道:“根据我对经济学的认识,和对海南土地行情的分析,整个涨跌过程,必定与这条抛物线相似。也就是说,疯涨之后,必定是一波狂泻疯跌。”
“我同意你的判断,这符合物极必反的道理。”
“这条抛物线是随机的,是变化的。现在的土地价格,处于抛物线的左边,还在往上走。无论从理论上分析,还是以实际判断,价格已越来越接近顶点,也就是价格的最高点。”
“嗯,你继续说。”
“那么我请问,你知道离顶点还有多远?还有多少时间?你肯定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谁都不知道,只有鬼才知道。于是,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向上,直到顶点。二是现在结束,说声拜拜不玩了。亚文姐,你选一还是选二?”
肖亚文想了想,“我不知道。我们女人有个毛病,患得患失,很难做这种选择。”
“好,我再说得明白一点。现在抛售土地,也许每亩会少赚几百块甚至上千块。等到顶点后再抛,会有两个坏处。一是每亩损失一二百块,二是砸在手里卖不出去。”
肖亚文毫不犹豫道:“我选择前者。”
白手笑了,“选对了。”
但肖亚文马上又轻叹了一声。
“叹什么,美女?”
肖亚文道:“卖掉土地,你以后就更不来海南了,你我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呵呵,你打算怎么办?”
“小白,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这个……怎么说呢?”
“你说嘛。”
白手问道:“亚文姐,你有没有离开体制,自己下海创业的打算?”
“没有。我想,我比较适合上班,不适合做生意。所以,除非出现重大变故,我不会离开体制。”
“这样好。”白手道:“我要劝你,既然你打定主意待在体制里,像这种借我之手赚钱的事,以后绝对不能再做了。权和钱,二者不可兼得,你只能选一个。你要是想权钱兼得,将来非翻船不可。”
肖亚文嗯了一声,“我现在正有这个烦恼,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什么烦恼?”
“我的钱,我的钱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以前招商引资的奖金和提成,这是公开的合法的,大约三四十万。还有一部分,就是通过你买地赚的,这部分连我家老胡都不知道。如果把地卖掉,这钱怎么处理?我该放在哪里?”
白手乐了,“不会吧,连你家老胡都不知道?”
这娘们,对自家老公都留一手,也太厉害了。
“我不告诉他,是怕他被吓坏。咯咯……当然,也是为了将来各奔东西时,我能有充分的经济自由。”
“那你拿钱去搞其他投资。比方说买国库券,或买点股票什么的,这都比较隐蔽。”
“可我另有想法。”
“什么想法?”
“我想,我想让你替我保管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