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儿看着江酒那自信的目光,心里没由来的一慌。
这个女人明明从未在刺绣行业崭露头角,她为何还是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藐视一切的魄力?
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不成?
不,不可能的。
一定是云芝那贱人提前巴结了江酒,想要借助江酒的权势逼她知难而退。
如果她现在怯场了,就正中了云芝的下怀。
在一切都没有成定局之前,她不能认怂,更不能认输。
或许这只是她们敲山震虎的把戏,她决不能上当。
“是么,看来江小姐的刺绣工艺十分精湛咯,那我就拭目以待吧,但愿你别太让我失望了,无数双眼睛看着呢。”
江酒笑而不语。
在她眼里,苏媚儿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虽然长得不错,但没带脑子,这样的女人,她都懒得多费口舌。
掉价!
比赛时间是一个小时,即兴创作,最后由评审团选出最优者。
江酒已经有两年多没有碰针线了,刚才虽然用云锦阵法随便修了一副作品,但如今进入比赛,手法仍旧有些生疏。
苏媚儿见她愣愣地站在案几前,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心中不禁冷笑。
她就说嘛,临时捧出来的货色还能逆天不成。
这女人不就仗着自己家世好,背景大么,可今天不是沈家人的一言堂。
在场这么多的宾客,还有专业的评审团,里面的评委更是得了苏家的好处,她就不信在这样的局势下,江酒还能力挽狂澜反败为胜。
“看来江小姐没有灵感啊,要不去休息一下,睡一觉?”
江酒直接将她当空气,目光落在桌面的素色锦缎上,按照自己心中勾勒出来的图案在布料上临摹着。
她想绣一幅嫁衣。
红色的嫁衣。
复古的样式,上面金凤盘旋,丝线勾勒出端庄的意蕴,那是她心中所期许的模样。
既然是她的嫁衣,自然得由她自己来设计。
从款式到颜色,到图案,到绣法,都得由她亲自把关。
临摹分配好尺寸后,她开始穿针引线。
时间有限,她不可能真的在绸缎上绣出一件完整的嫁衣,只尽可能的勾勒出一幅初稿。
她直接把手里的绸缎当成了嫁衣本身的底料,在上面绣出一个框架,然后着重绣百鸟朝凤图。
一件衣服的本身就是由一块完整的布料缝制而成,绣女的绣工主要体现在衣服上的图案中。
她可以用一个小时在布料上绣一朵牡丹,一只凤凰,或者一件瓷器,一片山水,但她没有,她想用这有限的时间挑战一幅嫁衣的初稿。
如此繁杂的工艺,按道理说一个小时是搞不定的。
但她跟云娘学刺绣的时候创造出了一套全新的阵法,可以大大缩减时间,精益求精。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四周的宾客都在翘首以盼。
原本大多数人都不看好江酒的,认为她是临时抱佛脚,被云氏强推上去的,肚子里没什么干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