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脏六腑都碎得不能再碎。

夜华在大口地吐着血，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暮芸汐的双眼。

仿佛在23世纪，夜华也满身是伤，却还是让她抱着药箱先逃走……

“夜华……教授……”

暮芸汐跪在商夜华的尸体前，悲伤不已。

东方翊感受到她悲愤交加的强烈情绪，看到她伤心欲绝甚至吐血的模样，眼神渐渐阴沉。

原来在她心里，商夜华竟如此重要？

然而他终究不忍见她如此，开口解释道：“他——”

“你给我闭嘴！”只说了一个字，暮芸汐却站起来，猛然打断了他。

她的眼神充满着愤怒和决绝：“东方翊，你只需要告诉我，他是打死的是不是？”

东方翊回答：“是。”

“是！居然是！居然又是因我而死……”暮芸汐喃喃说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我和夜华是两辈子的朋友！”暮芸汐声嘶力竭地喊道，“东方翊！你马上滚回九重天去！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当、真？”东方翊一字一句地问。

“滚！马上！立刻！消失在我面前！”

东方翊渐渐放开了手，满眼冰寒，一身冷漠，转身离去。

暮芸汐真没想到，东方翊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就算他忘记了她，难道也忘了夜华？

他们过去，好歹做过一段时间的战友和笔友……

空间里，豆豆被娘亲的哭声吵醒了。

他跑出空间去，看到了地上那个人，又看看暮芸汐，问：“娘亲，你在哭什么？”

“豆豆……”暮芸汐哽咽道。“你夜华伯伯……死了……”

“夜华伯伯？”豆豆歪头看着那人：“这不是夜华伯伯啊？”

暮芸汐沉浸在悲伤自责中，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

“他的脸上有东西，他不是夜华伯伯。”

暮芸汐猛然爬起来，用卸妆水往夜华脸上一浇，再用手搓一搓，就从他脸上扒下了一层假皮下来。

果然不是商夜华！

是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商夜华约她见面。

这个人却又不是商夜华……

“暮芸汐？”突然，身后响起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暮芸汐蓦然回身一看，居然……是夜华！

来者才是真正的商夜华！

他走了进来，看到了地上的死人，皱眉说：“果然是有人想刺杀我。”

“刺杀你？”暮芸汐不解。

“今天一早，你来找我，说约在这里见面，我就警惕了。”

“我没去找你啊！”暮芸汐说。

“我知道。”商夜华说。“你我两世交情，随便一句话就能看出破绽！尽管那人幻化成你的样子，神态举止也模仿的惟妙惟肖，我还是察觉出来了，所以派身边的心腹高手，易容成我的样子前来赴约。”

夜华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说：“看样子，对方修为高强，来去无踪。我除了看到你走进来，居然没见其他人。”

暮芸汐：“……”

“对了，你又为何会来这里？”商夜华问。

“是你的心腹来找我，说约在这里见面……”

“啊？”跟在商夜华身后的心腹侍卫大惊失色说，“奴才冤枉啊！奴才从早上起，可是半步都没有离开过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