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之同情的看着陈无极:“陛下,忍一忍吧。”
陈无极一声叹息,却想到什么:“你方才和杨昌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陈凯之则微微一笑:“这叫故布疑阵,一直以来,太皇太后都是神秘莫测,暗中布局,将陛下,甚至将我当做棋子,使人根本看不清她的真实意图,现在,我也要让她尝一尝这滋味。”
陈无极显得很惆怅的样子,轻轻挥了挥手:“罢罢罢,朕一点都不想听这些,朕现在心里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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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宫。
杨昌本是陪着杨碧在宫中走动,可现在,却直接舍了杨碧,火速到了寝殿。
紧接着,太皇太后便板着脸,在听了禀奏之后,整个人阴沉着脸,在殿中来回踱步,她显得忧虑重重,不禁道:“绝无可能,这绝无可能,如此机密,怎么可能让他知了,他莫非能上天入地不成?”
杨昌显得很紧张,一脸谨慎的道:“侄儿也为此诧异,差一些失态,可这确实是那北静王亲口说的,他说时很随意……娘娘,是不是身边的人,出了什么问题。”
太皇太后思虑了良久,摇头:“你入朝的事,哀家倒是跟几个人说过,其中……”
她目中突的狐疑起来,随即又摇头:“不对。”
“有何不对?”杨昌目中似是藏着冷锋:“侄儿觉得,这个世上,总会有人多嘴多舌。”
太皇太后依旧摇头:“除了你们之外,还有一个方先生,倒是知道一些内情,可若是方先生知情,并且告知了陈凯之,这岂不是说他们沆瀣一气吗?可即便如此,陈凯之为何要说出来?他这样做,岂不是告诉哀家,方先生此人,和他关系匪浅?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万万不可能,方先生这个人,哀家是知道的,此人极聪明,故弄玄虚,却也是最贪慕名利的;这样的聪明人,他既贪恋名利,也只有哀家可以给他想要的东西,他聪明的很,知道知晓厉害,如何敢背叛哀家?”
“何况,陈凯之还提到了汝阳王,汝阳王之事,哀家并没有和方先生说过,这也是极大的机密,能同时知道这两件事的人……”太皇太后眼眸眯起:“不是方先生,倒有可能,出现在咱们杨氏自家人身上。”
杨昌变得惶恐起来,嘴角微微颤了颤,支吾着开口:“这……如何可能。”
“你好生查一查,倘若知道是谁,这等吃里扒外的不肖子弟,决不能轻饶。”
太皇太后显得焦虑起来,因为即便如此,这也说明,自家身边心腹中的心腹中肯定有人出了问题,这陈凯之,还知道多少事?这年月,真是什么人都不可靠啊,真是人心坏了。
“一定要给哀家一个结果,听明白了吗?”太皇太后狠狠的看着杨昌,一字一句的交代道。
杨昌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忙道:“是,是,侄儿一定彻查到底,尽力给娘娘一个交代。”
“不。”太皇太后正色道:“是一定要给哀家一个交代。”
杨昌只得点头。
“还有……”太皇太后眯着眼,很是不解的说道:“哀家越来越觉得匪夷所思,现在,哀家反而有些看不透了,来,去请顺国公入宫。”
“顺国公……”杨昌微微一愣,迟疑的看着太皇太后,似乎不太明白。
太皇太后瘪了瘪,才开口说道:“这便是方先生。”
杨昌恍然大悟,忍不住道:“娘娘何必请他来。”
“这个人……”太皇太后顿了顿,方才徐徐道:“他能将宗王们玩弄于鼓掌之中,若不是他,哀家的大计,哪里有这样轻易实现,他是极聪明之人,远非寻常人可比,虽非科举出身,却比朝中那些人,不知高明多少倍,此番他又为哀家立了大功,哀家请他来议一议,或许他能有什么主意。”
杨昌便不敢多言了:“娘娘慧眼识珠,既然认为此人有大才,料来定是不凡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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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之几乎是在陈无极幽怨的目光中,向陈无极告别的,甚至陈凯之都不忍去和陈无极对视,说句实在话,娶这么个女人,若换做陈凯之,陈凯之宁愿选择死亡。
他刚出洛阳宫,却见方吾才恰好入宫,此时天色已将晚了,陈凯之不由诧异的看了方师叔一眼,旋即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看见,才上前,低声问道:“师叔有事?”
“有事……”方吾才捻着须,得意非凡的样子:“师叔可是太皇太后心腹,太皇太后对师叔日思夜想,有事总想着和师叔商量商量,这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