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壁和张维贤互相看了看,又一次堆起了笑容。
“是极是极,多亏了首辅治理天下,才让大明如今这般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徐文壁又给沈一贯敬了一杯酒,沈一贯微微一笑,放下了酒杯,似乎并不打算喝下这杯敬酒。
“定公这话说的老夫就惭愧了啊,大明朝繁荣昌盛国泰民安,这是老夫毕生的志向,也是陛下年号的期许,老夫知道,这并不容易,但是,只要我等齐心协力,至少还是有希望的,二位国公以为呢?”
沈一贯看了看徐文壁和张维贤。
两人愣了一下,然后一起附和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对啊,那是自然的,所以,既然吾辈都希望大明朝繁荣昌盛国泰民安,那么为什么二位国公还要违背老夫与二位定下的规矩,把粮价抬高了呢?”
沈一贯脸上的笑容不减,感觉就像是在询问今天中午吃了没一般平淡。
来了,正戏来了!
徐文壁和张维贤知道这才是沈一贯的目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酒桌上依然推杯换盏豪言壮语,不过在徐文壁和张维贤看来,这都是背景音罢了。
“哈哈哈哈,首辅多虑了,我等何曾抬高了粮价呢?我等的想法是,若是京中存粮不断减少,而百姓购买速度却不减缓,那么粮食终有耗尽的一日,若是那时粮食耗尽了,不就糟了吗?”
徐文壁胡言乱语道。
“是极是极,我等适当调整了一下粮价,让百姓感觉粮价上涨,从而节省吃粮食,从而降低粮食消耗的速度,让京城内的粮食可以更长的维持,给首辅打通运河更多的时间,我等这样做,可都是为了首辅的志向啊!”
张维贤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言乱语着。
听起来似乎很有意义。
连沈一贯都不得不承认他们说的听起来居然有点像是对的。
“那这样说,是老夫欠考虑了?”
沈一贯笑眯眯地看着张维贤和徐文壁。
张维贤和徐文壁和善的笑着。
“哪里哪里,首辅日理万机,这种小事都是我等应该做的。”
“就是就是,首辅处理国家大事已经很忙碌了,我等不忍看到首辅古稀之年还要如此拼命,所以才略尽绵薄之力。”
沈一贯真是越听越想笑,感觉自己貌似欠了他们一个很大的人情一般。
但是沈一贯要找他们来谈话的目的当然不仅仅是为了粮价的事情,粮价的事情有的商量,但是有些事情,则不能商量。
那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