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薰成为秦国公,成为大明高级勋贵的事情已经无可逆转,和五大家有所区别的也就是他的爵位是流爵不是世袭罔替爵位,世袭罔替的爵位是镇南侯。
他晋封为秦国公之后,镇南侯的爵位会自动由他的儿子继承,如果没有进一步的功劳加身,世袭罔替的秦国公、大明的第六家顶级勋贵大概是不会出现的。
然而这个秦国公的分量远远不是其他的国公流爵可以比拟的,因为这个封号太特殊了,秦,东周列国最强者,封号最美最重者,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吗?
看看吧,为了这个封号,一个内阁辅臣和一个礼部尚书倒下了,都察院御史们排成一列被揍了,为了寻常流爵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吗?
足以想见皇帝对萧如薰的器重,更别说人家确实有本事,你要觉得人家没本事可以啊,上战场咱们练练,再不济咱们面对面练练,如何?
不是对手啊!
萧家是西北将门,早年也是军功起家,但是没混上爵位,只是一个世袭武将世家,地位很低,虽然萧如薰上来就是参将,可是那实在是太普遍了。
他老爹萧文奎倒是在京营里干过,但是没有爵位,地位很低,混不进圈子,直到萧如薰军功封爵才进入勋贵的视野,结果没等大家混熟,萧如薰出击朝鲜去了,又没混熟,出击缅甸去了,最后干脆不混了,去缅甸永镇了。
说白了,大家不熟。
不熟的话,就有诸多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对于勋贵们而言是难以忍受的。
他们不可能忍受一个不熟的人来夺走他们的会下蛋的金母鸡,而且谁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把京营的真实情况告诉皇朱翊钧?那不就是等死吗?
勋贵们万分紧张的到处打听消息,想要知道朱翊钧对萧如薰的任用,到底是回缅甸还是留下来,留下来的话干什么,这都非常重要。
可是朱翊钧这些日子连平常亲近一点的徐文壁也不见了,一点消息都得不到,内阁里面也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搞得勋贵圈子里是惶惶不安,整天里担惊受怕的。
直到沈鲤余继登被罢免六天之后,张维贤在家里面接到了朱翊钧的召见命令。
朱翊钧的贴身太监张诚亲自来传达朱翊钧的旨意,请张维贤去宫里面一叙。
一叙这个词儿用的很玄乎,张维贤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有很不好的预感。
他见到朱翊钧的时候,朱翊钧和平常似乎没什么两样,一样的温和,一样的询问家里的情况,询问吃的好不好,喝的好不好,住的舒不舒服,穿着可还够,可有什么欠缺的。
大明皇帝对待顶级勋贵们还是够意思的,基本上不为难他们,给他们足够的尊重和足够好的待遇,逢年过节也会专门派人去慰问他们,赏赐一些吃穿用度。
他们过的都是相当奢华的生活,无论是吃穿用度各个方面,只要不是太招摇,就没人管,甚至比起皇帝来还要好一点,也更自由一点,何其快活。
不过在皇帝面前肯定不能这样说,只能说什么多亏了陛下的赏赐,所以我们衣食无忧,为此我们常常感恩陛下的赏赐,为陛下的赏赐感激涕零,经常教导子孙后代要饮水思源感激陛下云云。
这是非常政治正确的回答,勋贵们多数以皇帝的朋友自居,一般皇帝听到了之后也就很满意的笑笑,然后接着赏赐给他们一些大鱼大肉啊金银珠宝什么的。
虽然他们不靠这个生活,但是有钱谁不愿意要呢?
一般,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可是这一次,朱翊钧显得相当的忧伤。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