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熊放下酒杯,严肃的看着萧如薰:“季馨,此次进京,我必为首先被压制之人,而季馨若是一个不好,也极其容易受到打压,季馨切切记住,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有人说话就听着应着,不吃请,不应访,只求尽快脱身回到宁夏重整军队,严肃边防,这比什么都重要,宁夏巡抚朱正色是个厚道人,与人为善,你尊敬他,他就不会为难你,这或许能让你过得好一些。”
萧如薰可不会这样做,他可是卯足了劲儿要去朝鲜的,算算时候,等他到了京城,差不多也有六月上旬了,朝鲜大败的消息也该传到明廷,明廷就会开始商议如何援朝作战了。
叶梦熊所担心的事情,萧如薰并不会担心,但是这份心意,萧如薰记住了,想起这位老人回朝之后郁郁不得志的场面,萧如薰的心里不好受。
“叶公所言,季馨谨记在心,只是叶公不曾为自己想想吗?回朝之后,该如何做?”
萧如薰急切的询问叶梦熊的对策。
叶梦熊看了看梅国桢,点了点头,而后说道:“我二人会为魏公求情,季馨若是愿意,也可以一起署名,历数魏公之功绩,请求圣上将之官复原职,将功劳分出去,毕竟此战我为主帅,乃文臣中功劳第一,目标太大,若无人为我分担一二,怕是三头六臂也熬不过群起而攻了。”
萧如薰立刻抱拳:“叶公有所请,惟不敢辞。”
叶梦熊略有些感激地看着萧如薰,点了点头,而后感叹道:“若季馨是文臣……不说了不说了,作文臣表面风光,实际就是在刀剑上跳舞,武将虽然表面不风光,但是内里过得日子正是无数文臣所思所想而不可得的,季馨且做好自己的武将,不要牵扯到党争之中,不争,定能安然终老,把这份爵位传下去。”
梅国桢也不无感叹地说道:“当今的文官如我等,正如前朝大将战胜回朝,若不急流勇退,怕是难得善终,文臣压制武将,到底也是为武将遮风挡雨了,我倒是更愿意待在边关戍守,而不愿回朝日复一日的参奏旁人,待我回朝,也要寻机外放,早些走出那纷争之所,不失一世善终矣……”
叶梦熊和梅国桢齐齐一叹,喝着闷酒,到了后半夜才睡下,萧如薰心思沉重的回到了宁夏城中自己的府邸,和昨天才抵达宁夏城的杨彩云团聚了。
“薰郎,怎么了?怎么面色不好?”
杨彩云得封诰命,又闻丈夫拿下了世封伯爵爵位,正是兴奋不已之时,刚想投入丈夫怀里好好撒撒娇,顺便调戏一下青涩的夫君,结果却看到萧如薰一脸忧虑之色的回到了府邸中,不禁有些担忧,小恶魔般的心思也消失殆尽。
萧如薰看着杨彩云,面色才好了些,微微笑了笑,才说道:“不碍事的,只是有些担心,再有两人我们就要一起去京城了,不知在京城又会遇到什么事情,所以才有所感。”
杨彩云面色平常,带着淡淡笑容为萧如薰卸甲宽衣,轻声道:“薰郎不必担忧,父亲在京中尚有些好友,可为薰郎排忧解难。”
萧如薰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彩云,平虏伯,几十年前,平虏伯可是江彬的封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