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的鼻孔不停的收缩着,就象一头喘着粗气的老牛,良久他才深吸了口气:“朕不跟你一般计较,你就跪在这里清醒清醒吧!”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在跪在地上的娜木钟那凄苦的身影。
气呼呼的皇太极出了清宁宫正要去叶赫那拉氏那里坐一下,却看到一名太监匆匆走了过来禀报道:“陛下,大贝勒、二贝勒、十四贝勒等一众大臣在外头求见!”
“他们怎么来了?”
皇太极先是一怔,随后立刻意识到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这些人不会联袂感来,他立即不假思索的说:“让他们都到清宁宫来!”说完,皇太极转身又回到了清宁宫。
当皇太极回到清宁宫后,看到一个娜木钟的身影依旧跪在大殿上,皇太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板着脸道:“好了还不赶紧起来,朕还要同大贝勒她们议事,你赶紧进去!”
娜木钟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说了声:“谢陛下!”
说完,她踩在三德子的搀扶下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代善等人在一名太监的带领下走了进来,看到皇太极后赶紧跪了下来三拜九叩向他行礼。
待到众人行李完毕后,皇太极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并让太监赐座。
待到众人都坐下后,皇太极将目光看向了代善:“二贝勒,你等有何急事进宫见朕啊?”
代善道:“陛下,这件事还是让宁完我跟陛下说吧。”
“宁完我!”皇太极将目光转了过去,看到皇太极看过来,宁完我赶紧站了起来躬身道:“陛下,奴才刚才接到了明朝京城传来的消息,明国的三万京营前些日子已经从京城开拔,朝着辽东来了,奴才得知此事后不敢耽搁,赶紧告知了当班的大贝勒,大贝勒这才联络了二贝勒等人立即赶来向您禀报!”
“京营人马来辽东了?”
皇太极一听,浓眉立刻就皱了起来。
自从开国之初起,京营就是大明最精锐的部队,但是到了明朝后期,京营逐渐沦落成了一支花架子部队,最近两年来朱由校花了大力气重建京营,据说效果还不错,由此京营也变成了朱由校手中最精锐的部队,现在朱由校竟然将京营派往辽东,这是要对大清用兵的前奏吗?
想到这里,皇太极不禁冷笑道:“朕听说过那个京营,经过重建后确实比以前那支花架子的军队强了一些,不过朱由校以为凭借这支人马就想跟朕叫板,他想得也太好了吧。你们也是的,这个消息也值得你们联袂赶来见朕么?”
宁完我苦涩的一笑:“若是只有这个消息奴才自然是不敢打搅陛下的休息,但是我们在明国的探哨还查到一个消息,那就是京营开拔的时候,原本驻扎在南京的两万江宁军也几乎同时开拔,很快便不见了其踪迹。”
“什么……竟有此事?”
皇太极突然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了宁完我,神色变得严峻起来,“此事是否属实?”
宁完我道:“千真万确,此事是我大清在南京的探子多方打探后才确定的!”
“哼!”
皇太极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对于京营说实话他并不怎么放在眼里,一支花架子军队而已,在他看来经营虽然经过重建,但战斗力能提高多少却是一个很大的疑问,可那支突然不知所踪的江宁军就不得不让他重视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江宁军这支军队已经成了皇太极和大清所有勇士都要忌惮的对象,多少满洲的勇士倒在了江宁军的火铳下,提起江宁军这三个字,满洲人那是既咬牙切齿又感到恐惧。
看到皇太极不说话,代善说道:“陛下,臣觉得京营前往辽东和江宁军的反常调动必然有关系,我等不得不防啊。”
“这不是废话吗?”皇太极心里一阵腻味,没好气的说道:“那你说怎么防?”
代善没有说话,他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阿敏等人一眼,坐在代善旁边的阿敏轻咳了一声道:“陛下,臣以为江宁军和京营一同开拔,必然是冲着咱们大清来的。,而且您还记得前些日子那个杨峰给您送来的信吗?”
一听到这里,皇太极的脸立刻就黑了,阿敏这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上个月杨峰派人送给皇太极的信字里行间无不透着嚣张跋扈的气息,杨峰在这封信里不但公然说了哲哲、大玉儿和海兰珠已经成了他的女人,更是让皇太极将哲哲的两个亲生女儿也交出来,否则他就要出兵教训一下满清,这封信也直接导致了马喀塔和承欢被暴怒的皇太极交给了叶赫那拉氏看管。现在阿敏又将旧事重提,这简直就是在揭皇太极的伤疤啊。
看到皇太极黑下来的脸,阿敏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肃然道:“上次杨峰在给陛下的信里公然宣称,若是陛下不将马喀塔和承欢两人交出去,他就会出动大军对我大清不利,这件事大家都没忘了吧,臣觉得此番明人出动大军必然跟此事有关!”
“你放屁!”
皇太极再也忍不住,指着阿敏的鼻子喝骂道:“阿敏,你是不是想让朕恭恭敬敬的将马喀塔和承欢打扮好了,亲自送到明人的手里,这样才能如了你们的心意?”
阿敏却肃然道:“陛下,若是将两女交出去便能免去一场刀兵的话,臣以为确实可行!”
“我草!”
皇太极这回是真的暴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