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三章 萌公子回京(2 / 2)

獒唐 苍山月 13886 字 9天前

“啊”

武攸宁一听武承嗣这么说,心都凉了。

啥意思?话外之音还真要如了穆子究的愿?

“兄长”武攸暨此时开口了。

“兄长别忘了,这穆子究多次与兄长为难,非我同类啊!切不可听他胡言,扰乱了兄弟们的一团和气。”

武承嗣一挑眉,心说,这你就错怪了人家不是?刚刚穆子究那番话,可是半点离间之心也没有的。

开始他也觉得这是二桃三士之计,可是最后人家说得明白,不让武攸宁、武攸暨出京,那是为他们好,也是为大局着想。人家还夸你们是贤能之臣,可堪大用呢。

况且,再怎么说,武载德、武三思那也是他的人,穆子究就算有什么心眼儿,又能怎么样?总比派太平公主或者别的什么人来的可靠吧?

“两位皇弟啊!”

武承嗣心中已经认可了穆子究的人选,但有些事儿呢还是要装一装的,毕竟不让武攸宁兄弟吃肉,人家心里不舒服也是可以理解的。

遂好言道:“两位皇弟且莫不快,穆子究这么一说,本宫也只是这么一听,可还没做决定呢!”

“况且,子究说得对啊,为兄初监国政,根基尚潜,京中不能无人啊!”

“对什么啊?”武攸宁翻着白眼。

穆子究刚刚说了什么,他们压根儿就没听见。没用的听了一堆,有用的一句也没进来。

“兄长!!”二人还是不死心。

实在是这个差事太肥了,谁也不想拱手让人,还想再劝一劝武承嗣,千万不能上了穆子究的贼当。

但是

“诶!~~”武承嗣一摆手,打断了二人的话。

“为兄心里都清楚,二位贤弟不必多言,且让为兄斟酌一夜,明日再议也不迟嘛。”

武三思在这里,有些话,他不能明说。

总不能告诉二人,留你们是因为你们的分量比武三思重,将来是要仰仗你们,而不是他武三思吧?

“好了!!”武承嗣有了定论,不容有疑,“明日各位再到东宫一聚,叫上载德。咱们有什么话,兄弟之间商量着来。”

“”武攸宁欲言又止

“好啦~~!”武承嗣拍拍他的肩膀,“为兄心中有数,定细细思量,不尽信穆子究。”

说着话,在武攸宁耳边低语,“明日你二人早来,我有话说。”

“”

“”

武攸宁、武攸暨翻着白眼,心说,你这是哄小孩呢啊?还不尽信穆子究?穆子究没来之前,赌誓发愿要提防着,结果呢?人家一进来,三两句就把你忽悠懵了。

没办法,只得先走。回去之后,两兄弟再作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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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先不说武承嗣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说武攸宁两兄弟情不情愿,反正武三思琢磨了一道儿,他也没想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更让他不明白的是,武承嗣可是一直防着吴老九呢啊,那吴老九到底和他说了什么,能让他有这么大的转变?

看刚刚的意思,武承嗣还真有那个心思,把城乡改造的大任交给他武三思。

当真是怪了!

浑浑噩噩的回到梁王府,一进门就听下人禀报,说二公子武崇训从骊山回来了。

武三思一挑眉头,心说,那小子在清华宫躲了好几个月了,终于舍得回来了?

不过,回来的也正是时候。

“去,把他给本王叫来!”

不多时,父子二人于书房相见。武崇训上了父子之礼,便低头站在一边,等着武三思训话。

武三思皱眉看着他,“没出息的东西,终于肯回来了!?”

武崇训瞄了一眼老爹,嘟囔道:“孩儿不躲又能怎样?”

“哼!!”武三思轻哼一声,不屑道,“你呀,难堪大用!”

说完,又觉太重,来到武崇训身前,柔声道:“武承嗣为储,总比李家人要强,爹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

“长宁郡王府那边都是通透之人,不会不明白。且你与那吴那穆子究之间的交情不涉朝务,本就纯洁,你又何必躲呢?”

武崇训没说话,只闻武三思继续道:“回来没去长宁郡王府看看?”

“没有。”

“去看看吧!”

武三思笑叹一声,想到今日的情行,“替为父谢谢长宁郡王,就说这个情,我梁王府记下了。”

“啊!?”本来还没什么精神的武崇训一听老爹这么说,都傻了。

愣愣地看着武三思,“孩儿没太听懂,你让我干什么去?”

“这有什么听不懂的!?”武三思一脸无奈,“我让你去吴老九那儿,替你爹谢谢他!!”

“”

武崇训无语了,心说,爹啊,九哥说的真是一点没错,就您这个脑子,还是早点想个退路的好。

“爹,真让我去?”

“真让你去啊!”

“好吧!”武崇训败下阵来,“那我可真去了!?”

说着话,两手一背,迈起四方步往外就走,怎么看怎么不像刚进来时那么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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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吴宁回到府中,正好吴启和吴黎等人在厅中闲聊。

“哟!!九哥回来了?”

吴启挑眉戏谑,好不得意。

“怎么?去东宫了?”

吴宁懒得搭理他,“去东宫了,怎么?你有意见?”

“没意见!”吴启笑的那叫一个贱。

“不过,九哥啊,别折腾了,太子殿下都要恨死你了吧?你再怎么去圆场,也是救不回来了。”

“”吴宁没说话,恶狠狠地剜了吴启一眼,“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嘿嘿!”吴启贱笑。

“你啊,还是先处理太子那边吧!我呢,继续当我的纨绔公子。多好?何必非强人所难呢?”

把吴宁气的,就没见过这样儿的。

瞪着牛眼,“你很闲,是吧?”

“嘿嘿,反正比九哥要清闲。”

也难怪吴启这么嘚瑟,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吴宁失算。这可是千载难逢之机,当然要过足了瘾才行。

“好。”吴宁咬着牙,“我让你闲!!”

“你不是闲吗?正好,去帮我赴个应酬。”

“应酬?”吴启一愣,“什么应酬?”

“吴王府的应酬。”吴宁从怀中掏出请柬。

“李千里与李瓘父子今夜宴请故交,给咱们长宁郡王府也发了贴子。你不是闲吗?替我去吧。”

“哦。”吴启一想,也行!那爷俩都是军中人物,不像文人那么闷,赴他们的宴还算不错。

“行吧!!”吴启起身,准备回房换身袍子就去赴宴,“九哥,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愁苦的嘛,乖乖听我的不就得了?”

说完,不等吴宁发彪,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他一走,厅中的几个兄弟却是活份起来。

吴老八摸出银钱,“开盘开盘!多押多得、少押少赔了哈!!”

“十贯!老十独赢!!”吴老七一点不客气,直接嚷嚷起来。

“我也押注十贯,老十!”老十一贼兮兮地看了一眼吴宁,“九哥这回啊,难喽!”

“十贯!!”罗厨子真抱出十贯钱来,“我押老九!!”

“啊??”

大伙一愣,还真有不怕输的,押老九?

“厨子,你傻了吧?”吴老八瞪眼,“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哈。”

“反悔?”罗厨子撇嘴,顺道看了一眼吴宁,“你们见他输过吗?”

“”

“”

“”

“”

大伙儿一阵无言,这话有点吓人。

吴黎皱眉看着吴宁,“老九,你这回能输吗?”

吴宁冷笑一声,“你说呢?”

吴黎一听,心里更没底了,试探道:“你不会还有后招吧?”

可是,不对啊,这局势翻不了了啊?

一屋兄弟都直勾勾地看着吴宁,只见他摇了摇头,“没了。”

“那就行!!”

吴老八放心了,一把将罗利那十贯大钱揽在怀里,“买定离手,不能反悔了。”

吴宁看着一群人在那里鼓噪,也是无语。

摇头出了厅中,却是直奔长宁郡王府的正门,似乎在等着什么。

不多时,街角一转,闪出一翩翩公子来,大摇大摆地朝着长宁郡王府而来。

吴宁一见,登时大笑出声,“你还真来了?”

那公子也笑,到了跟前:“九哥,这可真不是我坑爹,是我爹非让我来的。”

“呃”

吴宁愣了,看着多日未见的萌公子武崇训,一时之间竟说不出半句话。

“武三思让他来的?这位还真是一点脑子都不用啊!”

武崇训长叹一声,“本来吧,这次坑爹,我心里还有点于心不忍,毕竟这回坑的有点狠。”

“可我是万万没想到啊,他居然天真到了这个地步?还是趁早出京去吧!”

吴宁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安慰道:“走吧!寻个好去处,咱们不醉不归。”

“好啊!”武崇训应着,“要不叫着裹儿?”

“这”吴宁一窘,“还是不要了吧?”

自打他和太平公主演到一块儿去之后,李裹儿就从他的身边消失了。

“给她些时间吧!”

吴宁如是说着,看着武崇训,“也给你一点时间。”

“我?”武崇训一乐,却是没接话。

他确实喜欢过李裹儿,可是李裹儿的性子他最清楚,认准的事儿谁也改变不了,包括感情。

“算了,我还是也别去招惹她为妙。”

“咱们去官宁教坊吧,我好久没见巧儿了!”

“嗯?”吴宁错愕,怎么双扯到巧儿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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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有人心情大好,比如吴宁和武崇训,喝酒听曲儿,有美人为伴。

有人醉生梦死,比吴老十,和李千里父子,还有吴王府的一众亲朋相谈甚欢。

唯一让吴老十不太爽的,就是在宴上还预见了武载德。

他这才知道,原来武载德和李千里、李瓘关系一直不错,甚至超越了李武两家的嫌隙。

还有人抓心挠肝彻夜未眠,比如武承嗣、武攸宁兄弟。

武承嗣是不放心,把穆子究的话翻来覆去过了无数遍,生怕有什么纰漏,着了道。

而武攸宁和武攸暨则是热锅上的蚂蚁,想着怎么才能扭转乾坤。

然而,光靠想,他们是想不出来什么的,得吴老九露出破绽才行。

而这个破绽,已经放在他们眼前了。

第二天一早,武攸宁兄弟急匆匆地入了东宫。也确实如武承嗣吩咐的那般,早去了一会儿。

等武三思和武载德如约而来,已经过了晌午。但让二人意外的是,太子不在东宫。

“不是说好的,一起议事的吗?”武三思心中不明,“怎么人没了?”

武载德也是纳闷儿,穆子究谏言让他去沿海之事,武载德昨夜就知道了。

为此,他还特意在李千里的宴上,连敬了穆子期三杯。

而听武三思话中的意思,太子应该还算认可穆子究的意见,这事十拿九稳了。

怎么今天一来,武承嗣不在东宫了?

“那咱们等等?”

“算了。”武三思摇头,“还是各自回府吧!”

在这儿等着,好像他们兄弟多着急一样。

“那好吧!”武载德也只得同意,与武三思各自回府。

只是,还未进府门,调用二人出京的圣旨就到了。

二人大礼接旨,高呼万岁。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圣旨来得如此之快。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调令似乎和他们知道的也完全不一样:

武载德出知西南宣政使,兼吐蕃都护府政务官。

武三思出任凉州刺史,与林羽堂之子林晚萧互为主副,主玉门、阳关、凉州三地军政事。

“”

这个结果,让二人愣在当场好久才接旨,之后又于府门前呆站良久。

这两位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