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瓘长叹一声,想找回点面子,故意大声地对林羽堂道:“可惜了!”
林羽堂不知其何意,“可惜什么?”
李瓘道:“可惜月前,老帅奇袭敌营之时,未有援军在此。否则,哪还能让吐蕃人来了又去!?”
李瓘说的还真是实话,那个晚上,火烧敌营,阳关若有兵马,只需趁火冲营,吐蕃必败,也没后面这么多事儿了。
此时,李瓘瓢了一眼吴宁,把声调拔得更高:“老帅只用十名老卒,便烧了敌营,此等奇功,千古难觅啊!”
李瓘那意思就是:
你穆子究这点骗术都不算什么,和老帅十人袭营能比吗?
“”
对此,吴宁当然知道李瓘在吃味,不过,也不与他争辩。
看着吐蕃人撤退的方向,说了一句:“李将军放心,来了,就不可能让他回去。”
“嗯?”
李瓘与林羽堂皆是一愣,“什,什么意思?”
只见吴宁回过身,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说,既然有胆犯我中原,那就要做好有来无回的准备!”
“吐蕃这十万人马,回不去了!”
“什么!?”
二人皆是错愕,不知道吴宁这是哪来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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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吐蕃大军趁夜退去,又恐大周兵马涎尾追来,只能连夜奔袭百里。一直到眼看就要进入大雪山险径,这才放缓行军,长出了口气。
赤德祖赞与噶尔赞婆惊魂未定,他们实在没想到,大周这回动了真火,竟让河州三十万大军倾巢而出。
却是有些过分了吧?
“大相!”赤德祖赞气愤难平,“周廷这次,怎么如此大动肝火?我们是不是依原计划进逼河州?”
“”噶尔赞婆想了想,“还是不要了吧!?”
原本是打算声东击西,周军要是驰援阳关,他们就去打河州。
可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周廷没真动怒的情况下。
现在三十万大军倾巢而出,万一他们追着他们的屁股打,那还打个屁的河州,能不能跑都是个问题。
再说了,中原人用兵一向诡诈,万一河州还有兵马呢?那不就撞到了铁板上?
“算了!”
噶尔赞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奔波数月,大军早已经疲惫,不如回师王都,休整再战。”
“再说,就算是攻打河州,我军粮草也已不足。若久攻不下,却如何是好?”
“所以,不如退兵!”
“好吧,就依大相!”
赤德祖赞也不想冒险,既然大相都这么说了,那他自然是就坡下驴,不如早点回家,搂着王妃造小人去来的自在。
可是,他们想走,吴老九却偏偏不让他们走。
二人刚刚定下撤军之策,就有探马报:“报!雪山之下,发现周军行踪。”
“什么!?”赤德祖赞和噶尔赞婆差点没蹦起来。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中原人结果动了真格的,怎么雪山之下还有周军?
赤德祖赞吓的面无人色,恨不得现在就跑。
而噶尔赞婆还算好的,慌乱之于,“全军戒备,再探!再报!!”
一个时辰之后,探马再入王帐,“报!”
“好像好像不是周军主力,而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辎重辅兵。”
“啊!?”赤德祖赞和噶尔赞婆全愣了。
“原来是辅兵啊?”
赤德祖赞暗自擦汗,奶奶的,吓死个人!
没好气地吩咐下去:“派人摸上去瞧瞧,若真是辎重后援,人杀光,东西留下!”
“得令!!”
又过了一个时辰,领命而去的那个吐蕃大将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王上,当真是辎重后援!”
赤德祖赞一皱眉,“是就是呗,你嚷什么?”
“王上!发达了啊!!”
“什么发达了?”
那吐蕃大将满眼都是小钱钱,“这股周兵全无战力,一触即溃,咱们还没冲到近前,人就跑光了。”
“可是,王上你猜,他们押送了多少东西?”
赤德祖赞一愣,“多少?”
“足够十万大军三个月之用的粮草!”
“什么!?”
赤德祖赞和噶尔赞婆惊的全都站了起来。
吐蕃王茫然若痴,“怎么会这么多?”
而噶尔赞婆心思飞转!“是了,一定是了!”
满眼激动地看着赤德祖赞,“王上!十万大军三月之用,那不正好就是三十万大军一月之用的粮草!?”
“看来,驰援阳关的,必是河洲三十万周兵无疑。”
“哈哈哈哈!!”
赤德祖赞哈哈大笑,“好啊!好!!”
“没想到,临走还有这等好事,也不枉这数月的奔波啊!”
说着话,赶紧吩咐大军:“即刻开拔,以防周军得知粮草被劫,追击而来。”
“不!”
没想到,噶尔赞婆一言打断了吐蕃王的命令,“王上,有了这么粮草,咱们就不着急回去了啊!”
“嗯?”赤德祖赞一愣,“什么意思?”
“王上,你想啊,周军失了这批粮草,可就寸步难行了啊!除了在阳关等待补给,哪还有能力追击我们?”
赤德祖赞一想,好像对哈!
“说下去!”
只闻噶尔赞婆继续道:“可是,我们得了这么一大批补给,可就不一样了。”
“加上我们原来的补给,至少四个月之内,大军不用操心粮草之事。”
“如此一来”
噶尔赞婆露出一个阴森的笑意:“大周的三十万主力在阳关不得动弹,而我们却无后顾之忧。”
“若此时,我们改道兵力空虚的河州”
“!!!”
赤德祖赞一个激灵,终于明白了大相在说什么。
现在改道河州,那还不
还把大周打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