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狄公之前提的那个张柬之,似是良臣。”
“当然了!”到最后,李贤还不忘加了一句,“当然,如果皇兄有合适人选,那就更好了。”
武承嗣一翻白眼,我有什么人选?我都要当太子的人了?
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让张柬之上去嘛!
武承嗣一阵腻歪,心中吐槽这哥俩格局也是不高,一个张柬之能改变什么?什么也改变不了!
琢磨了一下,本来吧,宰相人选这个事儿他不想插手,可是现在看来,送个顺水人情也不错。
“好吧!”最终点头,“若有机会,为兄会在陛下面前觐言一二。”
“不过,能不能成,还得看陛下心意。”
李贤闻之大喜,“如此甚好,多谢皇兄!”
“对了。”武承嗣话锋一转,皱起眉头。
“按说,狄相举荐,陛下多半会听,怎么就黄了呢?”
李贤摇头,“谁知道呢?母皇心思,无人可揣啊!”
不想,武承嗣凝眉多了一句嘴,“难道,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是真的?”
“嗯?”这回轮到李贤生疑了。
愕然道:“宫里什么消息?”
“你不知道?”武承嗣一挑眉。
“原本换相之事陛下早就有了计较,私下里也问过两次我的看法。我观陛下心意,那时候是很倾向于将豆卢钦望升至相位的。”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几日前,宫里传出消息说,穆子究入宫与陛下长谈,说什么垦拓四边的调调,深得陛下心意。”
“之后,陛下就换了心思,不选豆卢,连张柬之也没了兴趣。”
武承嗣一摊手,“之前我还在琢磨,这个穆子究还能左右陛下选相的决断?颇有几分不信。可是现在看来,多半是这个穆子究弄出来的麻烦了。”
“”李贤愣在那里。
这些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诶?对了。”
只闻武承嗣又道:“为兄听说,你和穆子究关系匪浅,这事你不知道?”
李贤茫然摇头,“不不知道。”
李贤还真没想到,选相之事是穆子究给搅黄的。
“唉!!”武承嗣长叹,“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惋惜摇头,劝李贤道:“江湖术士,实不足信,皇弟以后还是小心着点为好!”
见李贤眼中很是迷茫,武承嗣不着痕迹地扬起嘴角,“算着时辰,陛下应该快到了。为兄先出门一步,二位皇弟要不要一起?”
“这”李贤仿佛还没从失落中脱身,“皇兄先去,我二人随后就到。”
目送武承嗣出得邀月楼,李贤还没说话,李显先是一急。
“皇兄,难道真是穆子究!?”
李贤眉眼肃穆,缓缓摇头:“豫王没有理由骗咱们。看来,多半是真的!”
李显一阵失望,暗恨一声:“这个穆子究,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
“唉!算了!”李贤长叹,“穆子究是陛下新宠之臣,我们又能拿他怎样?”
“先去迎接母皇吧!为兄去小解,随后就到。”
“好!”李显点头。
先是四下扫看,找到宝贝女儿李裹儿,随后强行将之拉出邀月楼,去迎武则天了。
李贤站在原地没动,待李显走远,神情方渐渐敛去,哪还有什么失落之情?只剩一丝阴冷。
抬头一望,见穆子究、穆子期两兄弟正于堂前应客,李贤换上一副笑脸,迎了上去。
“子究,子期!!”
“今日可是忙坏你们了吧!?”
邀月楼门外。
李显拉着李裹儿怒目喝斥:“整天就知道瞎玩瞎闹,正事却不见用心!”
李裹儿委屈,“我哪里瞎玩了嘛?今日本就是文会,那还不让”
“还顶嘴!”李显更是来气。
四下扫看无人,这才又道:“整天子究哥哥、子究哥哥现在你子究哥哥忙的正是不可开交,怎不见你关心?”
“啊?”李裹儿愣了,几个意思,她怎么有点没懂呢?
李显怂了李裹儿一下,“还不快去帮你子究哥哥分担一二?待会你皇奶奶到了,也好看看你这孙女温良淑德的一面啊!”
“那”
李裹儿脸一下就红了,扭捏道:“那不好吧”
低着头小声嘟囔:“那我不就成女主人了嘛”
李显一瞪眼,“你去不去!?”
“好吧!”李裹儿登时欢快一叫,“那我去了啊!”
说完,一阵风似的冲向吴宁那边。
吴老九好不容易打发了李贤。
魏王殿下丝耗没让吴宁失望,话不过三句就提到了狄胖子和岑老爷子。大概就是,狄岑二人都让他与吴宁多多亲近,他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而言下之意,这么多清流之臣与我一边,也与你一边,那我们自然就是一边儿的。
对此,吴宁也只能淡笑敷衍,不过多表态。
可是,打发了李贤容易,李裹儿又来了,就有点难缠了。
“我爹让我来给你打下手。不许说不行,否则本宫和你没完!”
“”
吴宁无言,“那走吧,你皇奶奶也快到了吧!”
“好!”李裹儿乖巧地往吴宁身边一站,携手出门。
结果,门外,吴宁正好站在武承嗣身边。
二人点头一笑,算是见过。之后,一起翘首以盼,等待圣驾。
“子究先生,甚得圣心啊!”
武承嗣一面看着前方,一面低声与吴宁说话。
吴老九则是挂着招牌似的淡笑,“这话从豫王嘴里说出,子究怎么想怎么像是讽刺之言。”
目不斜视,“天下间,还有人比豫王更得圣心的吗?”
你都要当太子了,你跟我说这个?
“呵呵。”武承嗣笑了笑,却无否认。
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陛下精神日渐萎靡,以后这朝政也不知道交给谁呢?”
吴宁接:“当然是交给储君监国喽。”
“哦?是吗?可惜,不是本王啊!”武承摇头叹道,“若是本王理政”
“子究先生说,本王应从何处着手?”
吴宁道:“豫王怕是已有计较了吧?何必来问子究?”
“哈!”武承嗣笑出了声,也不客气。
“那,从免征过税,方便天下行商入手,子究先生以为如何?”
吴宁笑了。
“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