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幽固然得了孕傻病,却也看出了裴旻有事,尤其还是今天裴旻应该睡在娇陈的屋里才是。
裴旻在这方面从不马虎,故而娇陈、公孙幽都未觉得裴旻冷落自己,也没有别的心思。
“郎君这是怎么了?”公孙幽心底有着不好的预感。
裴旻说道:“形势异变,我怕是要领兵去西域了。”
公孙幽身躯微微一颤,道:“什么时候走。”
裴旻道:“明后日我会去一趟长安,向陛下请示出兵计划方案,从长安回来,不出差错的话就会去西域。”
“那,那,什么时候回来?”公孙幽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裴旻也想起了娇陈怀小七、小八的时候,那时他年轻气盛,为了看自己的孩子出世,夸下海口,短期内解决战斗。
现今回想起来,虽不后悔,但易地而处,他绝不会夸下那个海口。
比起那个时候的他,现在的裴旻是少了一股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
不过无可否认的是,现在的他用兵更为大胆老辣,天马行空。
“此次的情况、敌人不一样,战术打法也不相同。最快也要两年,多的话年都有可能。”
听到这个答案,公孙幽强忍着泪水,强笑道:“没关系,国事为重。自嫁给郎君的那一日,妾身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家里有妾身,娘亲、孩子都不用郎君挂心,妾身会帮衬照顾的。”
又是一句“家中有妾身”。
裴旻听到这几个字,心底的愧疚更深了,能够娶到娇陈、公孙幽这样通情达理的夫人,实在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造化。
“委屈夫人,孩子了,在你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
公孙幽没有让裴旻说下去,更是收回了伤感,轻声道:“郎君永远在妾身的心里,孩子长大之后,妾身也会亲自告诉他,他的父亲是多么的了不起,是多么的在乎这个家,在护我们。他是为了这个家而战,没有国,何来的家?”
裴旻爱怜的搂着这位善解人意的夫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切都如裴旻、张九龄顾虑的那样。
近十年来,吐蕃与唐朝多次对决,从来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子亭守捉一战,吐蕃损兵折将,最终拿下王忠嗣为了减少兵卒伤亡,刻意放弃的子亭守捉。
这种“胜利”都为他们大书特书了一番,更何况是现在。
他们一边在境内大势吹嘘,一边将南诏一战的原因细节战果以各种手段,传言出去。
蜀中、长安、洛阳、西域、甚至是拜占庭、回纥、葛逻禄这些与唐王朝关系密切的盟友,都不例外。
只是短短的月余间,嚣张跋扈的唐将张虔陀奸杀南诏王妃的事情,传言开来。
唐朝无耻包庇甚至大举出兵的流氓强盗行径,人尽皆知。
在足够的实力下,惨败南诏,近乎全军覆没,更是因此成为了一个笑柄。
南诏之败,伤不了唐王朝的筋骨,可是流言,却弄得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