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聊了一会生意经,感叹了一阵光景不好,生意难做,这时朱老板道:“程员外知道城南丝线店的马老板吗?”
程员外道:“怎么不记得,怎么他有什么事吗?”
李老板点点头道:“是啊,他家有喜事了。马老板的女儿刚刚定亲,听说是这一次取了院试第二的一名生员的叔叔。”
程员外笑着道:“那好啊,咱们可要去贺一贺呢。”
朱老板,李老板对视一眼道:“程员外真是好气量,我们二人却是不去了。”
“这是为何?”
朱老板道:“这马老板什么出身,原来家住南台,住在柴栏厝那种破屋子里,后来靠借债才来省城开丝线店。”
李老板道:“马老板的丝线店与我有几分生意上的往来,原来他生意上仰仗自己,一贯是唯唯诺诺的。往日在自己面前就算坐下,也只敢沾一点椅子边。到了昨日我与朱老板,见得他时,吐气扬眉了起来,竟是满满当当地坐下了。”
程员外道:“诶,人家今夕不同往日了嘛,现在他的丝线店生意不错,每日也能赚几个银角子,何况他又攀上了这门亲家。”
朱老板哼地一声道:“我只是看不惯此人小人得志,当初他店里周转不开时,还是我借过他三两银子,救了他全家老小一命呢,眼下竟然在我面前拿大。”
李老板劝解了几句,这时候突听得远处街道锣鼓齐鸣。
朱老板,李老板都是转过身去,依在栏上看去笑着道:“可新科秀才来了!”
“这是簪花夸街呢!”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程员外也是转过头去看向南门大街。
朱老板道:“程员外,咱们生意行里,数你肚子里墨水最多,听说还考过童生是吧。”
程员外淡淡地道:“是又如何,终究没有进学啊。”
“那也是厉害啊。”朱老板,李老板二人都是一脸佩服。
程员外笑道:“昔年的事不提了,那马老板亲家的那秀才,也在其中?不知是哪一位啊?”
李老板笑道:“虽未见过,但既是第二,断然是走在案首一旁的,听说还未成丁呢。”
“还未弱冠?那可是奇才了。”程员外站起身子,在酒楼上去看,但见一名少年头插簪花,身穿天青色的襕衫,走在生员前列。
“莫非就是他?”程员外笑着问道,只觉得对方身影似有几分熟悉。
朱老板叹道:“是啊,还未成丁,不,还未弱冠,就进学中了秀才,真是神童啊,我若是如马老板那般有个女儿多好,立即说亲嫁给他,就算拿一间铺子作嫁妆,也是值得啊。”
李老板讽刺道:“得了,你送一间铺子,我就送两间。不过可惜我女儿三年前就嫁人了。倒是程员外你有女儿没?”
程员外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道若是浅浅肯听我的话,我怎么也要给她说下这门亲事,可惜啊,好好的路你不选,非要嫁给一个穷小子,真不知还要再吃多少年的苦。
想到这里程员外露出了落寂的神色,想到这里又看向天街,方才那少年的面容尚远远的看不清晰,但眼下待到了眼前。
程员外不由霍然而起,惊呼道:“怎么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