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咬死贼子之后,铃铛的名气就更大了,现在就属于方家的镇宅之狗,方家庄的狗王。
辛老七挡住铃铛,示意小刀赶紧去通报。
等方醒亲自出迎时,徐景昌已经躲进了前厅中,不敢看在门外的铃铛一眼。
“定国公怎么来了?欢迎啊!”
方醒笑眯眯的拱手进去,徐景昌一下弹起来道:“方醒,哥哥我待你如何?”
看到徐景昌气势汹汹的,方醒笑道:“定国公有事说事,说这些干啥。”
老子跟你可没多少交情,要不是想着交趾的甘蔗种植,你连人都见不到。
面对着方醒的淡然,徐景昌的气势一滞,然后气恼的道:“为何要缴税?”
朱棣那天话里的意思就是:你既然问过方醒了,那缴税的事他怎么说?
方醒指指桌子上,有丫鬟就去泡茶。
“早交晚交都要交,交的越晚,陛下心中的疙瘩就越大,你想选哪一样?”
徐景昌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说……陛下有意清理勋戚?可要是交了税,哥哥我在勋戚圈里还怎么混?”
方醒摇摇头:“我可没这么说,可你身为国戚,敢问一句,定国公府是准备要和勋戚们抱成一团,对抗陛下吗?”
“没有的事!”
徐景昌想起魏国公徐钦的遭遇,急忙否认道:“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定国公府上下当然是以陛下马首是瞻。”
方醒笑呵呵的道:“那你还气什么呢?难道定国公府真是缺了那点交税的钱财?那我帮你出好了。”
“哪里哪里!这点钱哥哥还是有的。”
徐景昌被方醒话里的意思给吓坏了,哪里敢和朱棣虚与委蛇。
方醒笑眯眯的送走了徐景昌,回来和解缙叹道:“勋戚都成了商人,只知道赚钱,保住爵位,这大明到处是窟窿啊!”
解缙这个年过的舒坦,满面红光的说道:“那些人不过是得了好处,就想着要更多,还要能世世代代的继续拿好处,这块肥肉他们舍不得啊!”
解祯亮陪在一边,闻言就说道:“流水不腐,勋戚世代高居于上,时日久了,马也骑不得,刀也提不起,这等人掌控大明军队,未来堪忧啊!”
方醒笑了笑:“再堪忧,可也不能让文人掌控!”
解祯亮愕然,想辩驳,可解缙却说道:“以文御武不可取,前宋就是榜样,目前火器威力大,只要以后把各地卫所控制住,加强边塞的训导,以后就可长盛不衰。”
方醒笑了笑,想起解祯亮以后在书院授课,就说了些相关的内容。
“战争是政治的意志体现,文官提出目标,武将分析目标,而后双方合力,确定攻伐与否。”
这是解祯亮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双手收拢握在一起,眉头微微皱起,仔细听着方醒和以往那些先生截然不同的解释。
“不要把老夫子的话当做灵丹妙药,战争会带来毁灭的同时,可也会带来利益,而大明需要利益,更需要不断的进取,一旦停下,那就是自我毁灭的开端。”
看到解祯亮有些不以为然,方醒就说道:“洪武年间大明所向无敌,到了永乐年间,其实已经显露了疲态,各方纵容之下,军队早就已经不行了,这一点陛下最清楚,所以每次北征都要劳师动众,为何?”
这是一个考题,解祯亮想了想:“方大哥,小弟觉得还是没把握的缘故,所以要以多打少。”
“嗯!你可以去查查,大明的军队究竟是如何堕落的,那些人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解缙抚须,点头道:“德华这个题目出的不错,也可以给书院的学生们做做,太孙也要做!”
方醒笑道:“太孙应该有了些线索了,可他毕竟是太孙,最好自己想清楚,这样印象深刻,也能在这个过程中去思索解决之道。”
朱瞻基要想成为一个出色的帝王,那他必须要对大明的家底有个了解,上位后才能不被人忽悠,从容施政。
解缙悠然道:“储君不可长于深宫妇人之手,那对大明将是一场灾难。”
方醒若有所思的道:“可却是文官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