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刘关闻声之后不无欣喜地说道,不待李浈发话便几步跨到门前,低声问道:“何人?”
“王计!”门外传来王计熟悉的声音,闻言之后,刘关这才轻轻将门开启,只见王计、赵郎、刘三郎、哈里赤四人正咧着嘴傻笑,而哈里赤的肩上赫然扛着一名被塞住了嘴且捆得结结实实的黑衣大汉。
而王计等四人的身上则是衣衫褴褛,几道翻着皮肉的伤口正不住地滴着鲜血,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但即便如此,四人的脸上依旧看不到半点痛苦之色,相反却均是一副兴奋之状,似乎全然不受身上伤口的影响。
刘关冲四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默默伸手将哈里赤肩上的那黑衣大汉接过,待四人进门之后这才警惕地关好院门。
“将军”王计一脸兴奋地走到李浈跟前,正要说话,却见李浈摆了摆手略带着一丝紧张地问道:“身上的伤可要紧?”
“皮外伤不打紧!崔府上的护卫身手不错,我们几个此前倒是小觑了他们,不过还好总算是没把将军的差事办砸了!”王计咧着嘴笑道,一旁的赵郎与刘三郎、哈里赤三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这个是活的,只是被我打晕了!”紧接着王计指了指早已被刘关扔在地上的黑衣大汉笑道。
李浈则紧接着问道:“阿荣太,死了?”
“死了!我们先将尸首埋在了城外!”王计答道。
李浈瞥了一眼地上的大汉,而后点了点头,紧接着对刘关说道:“刘关,去让徐良将军看看他们的伤势!然后将他们都叫来吧!”
“将军,不用叫了!”刘关指了指李浈身后,只见高骈等四人赫然正站在李浈身后。
徐良见状忙吩咐侍卫将王计等人扶进房内,高骈见状则说道:“泽远,屋内说话!”
进得房内,高骈问道:“如今崔仲秀已是罪责难逃,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李浈笑了笑,而后看了看门外,道:“天,快亮了!”
翌日,大彝震刚刚上殿,李承久的一封弹劾奏疏便直接呈了上来,但这封奏疏却并非昨日摆在李承久案上的那一封。
大彝震翻看了一眼之后便将奏疏轻轻放回到案上,而后看了看李承久,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崔仲秀的身上。
崔仲秀见状心中骤然一紧,还不待说话便只听大彝震转而对李承久勃然大怒道:“李承久!你好大的胆子!”
李承久闻言猝不及防当即双膝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说道:“臣罪该万死!但”
“但你是在质疑朕的决断么?!”大彝震打断李承久,怒声叱道。
“臣不敢!”李承久垂首应道。
“哼!不敢?!做都已经做了还道不敢?!”大彝震冷哼一声,杀机隐现。
众臣见状心中虽暗自惊诧,但却也不敢贸然插话,只得一个个杵在原地默不吭声。
闻言之后,只见李承久缓缓抬起头望着大彝震,而后又看了看崔仲秀,方才朗声说道:“启禀陛下,臣之所以请求陛下重审骨朵达一案,乃是因为昨日朕看到了一个人!”
“何人?!”大彝震怒问。
“骨朵达!”李承久答道。
此言一出,众臣皆哗然,众所周知骨朵达一案乃是陛下亲自下旨抄家灭族,此番李承久请求重审无疑是当着天下人的面狠狠地甩大彝震的一计耳光,而且骨朵达早已被大彝震打为叛国之将,此番再度出现在渤海国,无论其目的如何,都将会是一场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