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反倒怔住,“那单老大你……”他想如果没有极为厉害的高手在追单飞,单飞为何会是这般狼狈?
“先找个地方躲避。”
单飞无暇过多解释,他没有高估来敌,但也不想轻视敌手。游目四望,单飞道:“你们跟我来。”
他不下反上,很快找到一个山洞,当下走进去。
梁子已敲击火石点了个火折子递给单飞,火折子如烟头般明灭,给这幽暗的山洞中带来了难得的亮光,照得几个都和鬼一样。
那山洞越向里走越是宽敞,再走不久,已有裂道四通八达的延展开去。单飞从洞外已判断这洞口是喀斯特山腹的外延,见状并不意外。
带众人继续深入,一直到了比较宽敞的一处溶洞,单飞这才稍停下脚步道:“对方如果没有非常的手段,一时半会儿绝找不到这里。”
他说的非常手段是指对方的灵异、或者带着猎犬,不然敌人很难找进山腹,就算找进来,一时间也是难以发现他们的行踪。
他听洞中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寻水声找到了一潭清水,稍加尝试,感觉水质无异,单飞喝了几口后,捧清水喂到阿九的嘴边。
阿九意识迷糊,不过还是张口喝了点清水。
“有干粮吗?”单飞问道。
柱子点头,从怀中掏出干粮递过去。
单飞用清水浸软干粮,喂阿九吃了几口,见她又是迷糊睡去,自己也咬了几口干粮。轻舒了口气,单飞感觉五脏六腑又开始恢复了运作。见阿九呼吸稍强,单飞略放心事,知道她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柱子满肚子的疑问,心道老大你这样狼狈、饭都没得吃,还说没人追你?他和单飞曾经在沙漠内风餐露宿,知道单飞野外求生的本事极强,怎么都不明白他在这青山上还饿得这般凄惨。
这山上没有锦衣玉食,但对生活在其中的人,可说是食物不断。
单飞知道众人的疑惑,仍旧没有解释,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们先说说。”
柱子苦笑道:“单老大,你真的没事?”
单飞摇摇头,坚持道:“说你们的事情。”
柱子思索片刻,这才道:“西域乱相已成,不但楼兰王要对班氏、范家不利,好像车师王也要带兵马为乱西域,这些事情……单老大都知道吗?”
单飞不由笑道:“知道。”他想到这些事情并未发生多久,柱子眼下只怕还不如他了然楼兰的情况。
柱子不明白单飞笑什么,迟疑道:“老爹说单老大有大才,范先生想和老爹推举单老大为主,共谋大计,单老大也知道吗?”
我不但知道,还已做了单当家。
单飞没有提及此事,只是道:“略有所知。你们走后,我们和车师干了一仗。”
“哪个赢了?”众人异口同声问道。
“自然是……”柱子想说自然是“单飞”,可见单飞这般狼狈的模样,一时间也是不能肯定。
“我们击退了他们。”单飞简单道:“我因为一件怪事来到这里。这里是于阗国吗?”
柱子心中诧异,不解单飞如何会来到这里,更不明白单飞是蒙着眼睛到的于阗吗?这里的确是于阗国的地界,单飞深入其中,为何还不知道所处何地?
微微点头,柱子感觉单飞处处是古怪,不过还是继续道:“一直以来,都是范先生暗地主持大局,班老爹负责外围。因为忧心当下的局面,班老爹这才出马联系,希望有盟国助力。”
“因此你们到了于阗?”
见柱子点头,单飞问道:“于阗王和我们关系很好?”
柱子苦笑道:“本来是这样。于阗王是信佛之人,与人为善。班老爹和其经营时,素来平等公正,和其关系一直极好。”
顿了片刻,柱子咬牙道:“我们一到于阗国后,于阗王就将我等请入宫中。”嘴角的肌肉抽搐下,柱子道:“班老爹正想趁这机会说服于阗王相助,哪想到于阗王摆上酒宴,却一直并未出面。”
单飞问道:“然后呢。”
“班老爹意识到有些问题,遂让我等滴酒未沾。那时候班老爹正想带我们离去,哪想到宫中侍卫突然冲了出来,说我等行反叛之事,要将我等下狱审问。”
单飞心中凛然。
他知道无论班营、范乡均是老辣之辈,所为很是老道。可班营一至于阗就被人问罪,似乎敌手早算到他们的举动,就是在等着他们入彀。
柱子恨声道:“班老爹好言相商,但看出他们有斩尽杀绝的打算,这才拼命断后,送我等出来。我们逃出于阗城本想传信去找救兵,却被于阗兵一路追杀。我们打打逃逃,这才到了此地,不想遇到单老大。”
霍然跪倒,柱子哑声道:“单老大,你最有本事。如今班老爹危在旦夕,你若真没什么事的话……你有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