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平喏喏道:“我那时不由问了句——你不就是姓孙,这里是你祖上安葬的地方吗?孙钟竟然点点头,不知为何居然笑出眼泪道——这里就是我祖上的坟头,你说好笑不好笑?”
“有什么好笑的?”单飞问了句。
朱建平搔头道:“我当时亦是这么问,孙钟看了我许久,终于道——孙家要强盛了,可我唯一的儿子,已经死了。”
单飞知道孙钟是在说孙坚,一时喟然,暗想孙钟虽是奇诡,不过看起来对孙坚还是很有感情。
“我说那你不是断子绝孙了?看起来所谓的命运完全是无稽之谈。”朱建平絮叨道:“孙钟没有再回我的话,带我们在山丘找到一个山洞……不过那应该是地洞才对,因为那山洞斜斜向下,而且越往下走,分支越多,最后阴森森的几乎和地狱仿佛。”
朱建平叙说时身躯微有颤抖,单飞却是提起精神,知道孙家的秘密只怕就在这山腹之中。朱建平对孙氏知晓不详,单飞当初在琴鼓山下却听曹棺说过孙钟的往事——孙钟种瓜为生,曾说自己见过什么司命郎,那司命郎受孙钟一瓜的恩情,这才指点孙钟将祖坟在某处下葬,说保佑孙家大富大贵……
如今看来,孙钟能让孙家因缘鹊起只怕不是把祖坟埋的好,而是因为这个神秘所在。
单飞心有推算,还是故作不知情的表情。
朱建平絮絮叨叨的描述不少地洞如何可怕的情形,见单飞无动于衷,朱建平终于回到正题道:“岔路虽多,孙钟对那里却是极为熟悉的样子,他带我和董小姐走了约莫一天的光景,我感觉脚下都湿,感觉是不是要走到海中的时候,突然见到很多兵马。”
见单飞定定的望着他,朱建平忙解释道:“不是真的兵马,而是泥塑的兵马,不过那些兵马栩栩如生,看起来和真人一样。而且越往前走,兵马罗列亦多,直到我到了一个规模极大的洞穴,那里的兵马竟有上万之多。”
兵马俑?
单飞益发的来了兴趣,心道兵马俑绝不是秦始皇的专利,也不是秦始皇最先的创建,这里蓦然出现万余兵马俑陈列,不知是谁的墓葬?
“而那万余兵马簇拥着一个白玉高台,台上有一将军模样的人眺望远方,身后是好大的一面石造墙壁,上面绘制着一幅地图,我看不懂那地图,但感觉画的不差。”
单飞很想将朱建平的脑袋敲出个洞来,暗想你这样去探险很容易被人打死的。不过考虑此人不是同行,单飞还能耐心询问道:“孙钟没有向你介绍一下?”
朱建平摇摇头,“他那时只是看着那将军出神。”蓦地想起什么,朱建平一拍脑门道:“董小姐当时倒问道,这里难道也是孙家的墓葬?”
单飞心中微震,失声道:“孙武?”
朱建平很是奇怪的看着单飞,单飞皱眉道:“那将军雕像是孙武是不是?”他知道江东孙家本是兵圣孙武后人,而孙武的下落一直是个历史谜案,无人知晓孙武的真实下落,难道孙武的墓葬居然是埋在富春那里的地下?
朱建平喏喏道:“董小姐当时也问难道这里是孙武将军的所在?我那时根本不知道孙武是哪个,亦不知道董小姐说的对错。不想孙钟说董小姐还是有点见识,那应该是承认的,是不是?”
单飞心绪飞转,只在想着孙钟将朱建平带到孙武墓地的用意。
朱建平对自己的问题也不关心,随口一问后见单飞不答,回到话题道:“我那时就问,孙先生,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这里能让我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我什么时候能和董小姐离去?”
看着单飞,朱建平眼中涌出泪水道:“我那时其实不想得到太多,只要能和董小姐找个安稳的地方住下来,凭点力气吃饭足够了。可是……”
一滴滴的泪水从脸上流淌而下,朱建平泣声道:“我若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也不会走到那地图前。”
“发生了什么事情?”单飞凝声道。
朱建平涩然道:“孙钟没有回我,只是飞身到了那玉台的将军像前,不知在弄着什么,我看多了那些泥塑的兵马,忍不住向那画着地图的石壁走过去,因为董小姐问孙钟这是不是中原的地图?怎么还画了大海……我不想她将我看作白痴,就走近再看看。不想……”
他脸颊抽搐下,仿佛遇到了极为惊怖的事情,终于还是坚持说道:“不想石壁内突然有一点光芒照在我的身上,居然像吃人的妖魔般,竟然将我向石壁拉去,要将我吞下去一样。”
单飞心中微凛,还能道:“后来呢?”
“我那时惊慌不安,大声呼叫。”朱建平突然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再次落泪道:“我不该呼救的,因为董小姐见我有了危险,为救我急急冲过来,却被那石壁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