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璟寻了一个借口,便辞别黛玉出了家门,来到遮雨巷。
进了院门,见院中已经停了一辆马车,心知宝钗已到,便走进堂屋,见宝钗、莺儿都在,便对莺儿道:“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家姑娘有话要说。”
莺儿看了眼宝钗,见她点头,便轻移莲步出了房门。又见陆璟示意,有些不情愿的将房门关上,守在外边。
陆璟见宝钗妆容素净雅致,娴静端庄的坐在那里,微低螓首,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风韵,心中顿时绮念丛生,便凑上前去,欲拥她入怀。
薛宝钗忙双手推住,起身避开,正色道:“我既然与郎君有了肌肤之亲,定然从一而终,此身就许了郎君。然姻缘为人伦之始,礼重于归,义无苟合。妾身愿守坚贞,留为郎君异日之信,万望郎君别再轻薄妾身了。”
陆璟闻言神色一顿,忙收起杂念,歉意道:“万望妹妹原谅,只是妹妹坐在那里就动人不已,我一时情难自禁,非是有意轻薄妹妹。”
宝钗见他对自己着迷,顿时欢喜不已,不过心中所虑的仍是终身大事,不肯图顷刻之欢,而丧名节,便面色淡然的微微轻点螓首,表示原谅之意。
陆璟见她没有怪罪,心中舒了一口气,继续道:“妹妹性情端正,我亦非不重仪礼之人,妹妹且等待些时日,我自会迎娶你过门。”
宝钗闻言点了点,略带羞涩的低声道:“妾身自会等候郎君之锦书盟约。”
陆璟听宝钗如此答复,心中虽然欣喜,但也知道此事非短时间可成,首先要说服黛玉,其次还要打破王子腾对薛家的控制,最后就是宝钗的名分问题。
宝钗见他眉头微皱,沉默不语,心中不由得忐忑起来,问道:“郎君是否在担心林妹妹的反应?”
陆璟想了想,这个问题总要面对,便坦言相告:“玉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自然要考虑她的感受。”
宝钗心中一叹,自己在他心里终究比不上黛玉,便沉吟道:“若是妾身进门,自然会奉林妹妹为姐姐,以她为尊,郎君勿须担心。”
陆璟点了点头,内部的事好解决,关键是外部,便道:“除了玉儿,我所虑者乃是你舅舅王子腾王大人。”
宝钗闻言顿时心中一暗,知道舅舅一直想将自己嫁给宝玉,但昨天和陆璟发生了那样的事,自己也早就对他心有所属,万不会再嫁于宝玉,于是声音中透着坚定道:“妾身既已许了郎君,此生就是郎君之人,即便舅舅逼迫,妾身也断不会受辱,委身之他人,自当一死为君守节,只盼来生能与君再续姻缘!”说着便泫然欲泣。
陆璟忙近前将宝钗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娇躯安慰。
宝钗此时也未抗拒,如今不知未来如何,能否缘定终生,便伏在陆璟怀中伤心哭泣,边泣边诉:
相思似海深,郎君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要见无因见,拼了终难拼。若是今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陆璟抚着她梨花带雨的俏脸,安慰道:“今生既然有缘,何必再等来世,妹妹放心,我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当提三尺剑,护卿一生周全,断不会让你陷入如此境地,何况你这样的娇花美人,我又怎舍得放手。”
宝钗闻言心中稍安,点了点头,又见他为自己拭泪,瞬间脸色一红,忙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
陆璟察觉,便双臂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抱的更紧,也不等她开口,就继续说道:“此事需要一步步慢慢的谋划,眼下需要先解决你兄长的麻烦。”
宝钗闻言一惊,顿时忘记了挣扎,忙问道:“我哥哥有什么麻烦?”
陆璟低声道:“此事机密,不能被别人听去。”
说着嘴唇便贴在宝钗耳边,将当年薛蟠犯事,贾雨村处理的漏洞说了出来。
当年贾雨村造了公文说薛蟠得了无名之症死亡,已经为冯渊偿命了,又将薛蟠的户籍注销,如今薛蟠不仅名义上是个死人,也是个黑户。但现在薛蟠仍在京中逍遥快活,早就被人注意到,正准备等待时机旧事重提。
宝钗初时感受到陆璟口中的气息,又被他紧紧抱着,不由得想到昨夜之事,瞬间有些心猿意马,只是越听事情越严重,顿时慌乱起来,忙问道:“这可怎么办?请郎君千万救救我哥哥,妾身愿为奴为婢服侍郎君,报答郎君大恩。”
陆璟安抚道:“妹妹既然以身相许,我自当救他。”
宝钗闻言忙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庆幸,若非昨夜阴差阳错和他有了肌肤之亲,恐怕他也不会对自己说出此事,当下也不再挣扎,就这样任由他抱着自己。
陆璟继续道:“为今之计,你需要尽快说服你母亲到潘家下聘,娶潘月娘过门,然后安排你兄嫂回家祭祖,半路上我自会将他们安排到海外去,等过些年风平浪静了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