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龚渠几人为卖国债逼死人命的事情被爆出来后,立刻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京中百姓纷纷怒骂谴责龚渠五人,甚至对朝廷发行国债的事也有些非议,认为朝廷不该将此事交给惟利是图的商人。
龚渠五人所在小组的主事人知晓此事内情,一边到顺天府为五人喊冤,一边到内务府,请求内务府出面替几人做主,还五人一个清白。
内务府早已得到黄永忠的命令,传信让几人回去等消息,至于是非曲直朝廷自会调查清楚,不会冤枉了他们。
周琨昨日便去调查了阎尚游的尸体,虽然其死状看上去很像是自杀,但仵作还是从蛛丝马迹中查出阎尚游死于谋杀。
虽然已经查清此事,但周琨并未立即公布,反而大张旗鼓的来到顺天府,让顺天府尹吴炳轩开堂审理此案,同时暗自调查散布此事,挑起事端之人。
吴炳轩知晓此事关乎国债,而皇上对国债异常重视,此案结果亦干系重大,因此极为慎重,一方面不敢轻易判案,另一方面也想拖延时间看看此事的后续发展,是否有更多势力入场,便默默的配合周琨行事。
其他小组的商人见此事一连两天悬而不判,心里都有些打鼓,如今京中百姓对龚渠几人的评论极为不好,连自己等人的风评都受到些许波及。
如今龚渠几人在押,同组几人亦时常被传召,即便最后调查清楚几人无事,应该也晋级无望,虽然少了几个竞争对手,但众人不仅没有欣喜,反而有些忧心忡忡,担心此事一开,会被人借此针对。
这些天他们之间的竞争越发激烈,如今大多数人都结下仇怨,若是别人也用此事陷害自己,那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将彻底前功尽弃,纷纷焦急的等待此事的调查结果和处理决议。
陆璟这边经过三天的调查,已经查出昭信局内共有五名经办人存在问题,虽然他们的接头人不一样,但接头人最后都汇聚到东城兴阳街一处挂名杨府的宅院内。
陆璟并未打草惊蛇,派人暗中监视这处宅院,调查到此处宅院乃长芦杨家在京中的宅子,其家主杨弘正居住其内,锦乡伯世子韩奇经常出入其间,镇国公府世子牛塬也来过一次,且韩奇有次从这座宅院出去后又去了北静王府。
调查到此处,陆璟已然确定,此案的幕后主使果然正如自己的猜测一般,而此事也是勋贵在背后操纵。
真相既明,陆璟不禁陷入沉思,知道和勋贵的第一次正面碰撞怕是避不开了,虽然勋贵蹦跶不了多久,小小的碰撞一下也有益处,但自己也不想如此激烈的和勋贵势力对上。
何况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也刚不过,但此事也不得不为,沉思片刻后,陆璟决定启动一个大胆的计划,打算做些事情推动皇上和勋贵对决,如此一来或许还能浑水摸鱼,捞取政治资本。
转眼间三天时间已到,元雍帝给的期限来临。
九月十六日,陆璟四人再次聚到一处,交换彼此调查到的信息,商讨该如何应对皇上的问询。
周琨率先说起龚渠几人的事情,此事经过三天的发酵,为了避免太过刻意,他已经处理好龚渠几人之事,公布出此案的调查结果,阎尚游乃是死于谋杀,一面让顺天府查清杀害阎尚游的凶手,同时又让龚渠几人赔偿死者家属一些钱财。
周琨虽然未取消龚渠几人的参选资格,但经此一事,几人名声受损,基本上无法成为皇商。
那些商人见龚渠几人的下场,皆心有戚戚然,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周琨说完后,陆璟便说出自己调查到的真相。
周琨、黄永忠几人对此早有预料,并未感到意外,但神情中皆有些无奈,没成想那些勋贵竟然拿此事下手,如此一来他们也不得不和勋贵对上。
轮到黄永忠时,黄永忠却摇头道:“本官查探多日,并未查到什么结果!”
周琨听后只是微点了点头,并未提出质疑。
陆璟对此结果有些惊讶,但看黄永忠的神情,猜测他查到什么超出控制的事情,才不肯透露出来,也未继续询问此事。
“如今已经调查出幕后主使,咱们应该如何行动?”周琨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