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徐佑岂肯轻易的以身犯险?
“莹心炫目袁青杞,世间应该没有人不喜欢她!”徐佑转过身,目光在苏棠脸上打了个转,道:“只是你……”
苏棠一愣,道:“我怎么了?”
“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也对这些俗不可耐的儿女情事感兴趣。”
“哦?”苏棠奇怪道:“那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你啊……”
徐佑笑而不语,正好有枯叶吹落肩头,拿在手中轻轻一弹,化作了满地的尘埃。
苏棠被他吊胃口吊的越发急切,追问道:“说啊!”
徐佑拍了拍手,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道:“想知道啊?那先告诉我,晚膳有好吃的吗?”
苏棠发了会小呆,玉手扶着门框,遏制不住的娇笑起来。直至笑弯了腰,连垂下的秀发散乱也不知晓,柔软的腰身在襦裙的包裹下露出不可遮掩的曲线,微微隆起的臀部透着让人食指大动的媚态。
徐佑移开目光,干咳了两声,道:“有这么好笑吗?”
苏棠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郎君就是惯用这种法子来骗吃骗喝的吗?”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说骗呢?”徐佑叫屈道:“绣娘做菜好吃,我这人又不喜欢吃白饭,所以得靠智慧赢取在镜阁吃饭的机会!你入了我的套,愿赌服输,不许反悔!”
苏棠又笑不可遏,道:“好了,我已经吩咐姊姊准备晚膳,你在孤山多日,想来也没吃好。等下管叫你大饱口福!”
苏棠没有说谎,方绣娘的厨艺实在过硬,做的晚膳丰盛又美味,徐佑放开肚皮,胡吃海塞,浑不把自己当外人,也顾不得什么仪态风度,风卷残云,一扫而光。苏棠陪着吃了少许,便放下了碗筷,笑吟吟的看徐佑狼吞虎咽,若是别的人如此,或许会显得粗俗不堪,但徐佑毫不遮掩的对美食的欣赏,加上爽朗的笑容,倒是真性情的可爱!
时间慢慢的流逝,等天色渐暗,围在静苑门外的人群终于散去,左彣过来接徐佑,和苏棠告辞离开。从后门跟做贼似的溜进院里,何濡、山宗、秋分、履霜、冬至等人都等候在暮色下,看到徐佑,秋分本能的想要冲过去,脚步迈出却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何濡他们,忍住了心中的思念和冲动。
现在的小郎不是在义兴时的小郎了,他的身边除了自己还有很多的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不能再同过去一样任性和妄为了。
“恭喜七郎,载誉归来!”
何濡心情略有些激动,他跟徐佑谋划这么久,终于不可能之中打开了一扇可以容纳一人踽踽而行的生门,道:“孤山一行,七郎大才天下咸知,我们在静苑之中也感同身受!”
徐佑走上前去,轻轻的抱了下何濡。只有他们两人才明白,此次钱塘湖雅集的真正影响,隐藏在表面的风光之下,将成为今后的重大转折点,路该如何走,不再浑浊不清,而是有了确定的方向和目标。
山宗抓了抓头,苦恼着道:“就是外面那群如狼似虎的女娘们让人受不了……”
众人大笑,徐佑拍了拍他的肩头,调侃道:“养精蓄税,改明再有女娘们聚集门前,我准备让你出面应对!”
“啊?”山宗傻了眼,道:“七郎,我不行,我这人太老实了,若被那群女娘围住,除了一死,再没有第二个可能!”
“那就美人裙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徐佑一边说一边笑着走到秋分身边,随手揉乱了她的发髻,柔声道:“我回来了,不必担忧!”然后一挥手,道:“摆酒,今晚咱们和明月同醉!”
想法是好的,但老天爷有点打脸,晚上无星且无月,黝黑不见五指。但是并没有波及众人的心情,点燃了白烛,所有人坐在厅堂中饮酒作乐,久不曾唱曲的履霜抚琴高歌,听的李木吴善等部曲如痴如醉,徐佑向来有节制,酒不过量,保持绝对的清醒,只是今晚实在是自离开义兴之后最舒心惬意的时光,短暂的放纵了片刻,悄然醉去,如飞上九霄,飘飘欲仙!
(这几天一直在医院,老婆生孩子,万幸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