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再看到李季,他头发散乱,昏迷不醒,衣服破烂不堪,已经跟方才完全两个样子,上身见不到伤痕,可两条腿却被不知什么东西划过,全是血淋淋的痕迹,深可见骨,触目惊心。/p
p詹文君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一边候着的锦绣早就暗中注意她的神色,见状不由的冷笑了一下。她垂着头,又站在后面,不怕被詹文君发现,却不防徐佑望了过来,道:“小娘可否详说一下审讯的情况?”/p
p锦绣一惊,忙道:“诺!”/p
p她走到李季跟前,指着脚下,道:“这是定金鞋,鞋后有根钢锥,他若是站定,双手双肩被禁锢成直线,只能用脚尖使力,一旦力尽,就会足穿锥过,痛彻心扉。”/p
p徐佑随着她的手指方向望过去,看到一双木制的鞋套,固定在地上不能移动,后跟处果然竖着一根寒光闪闪的锥状体。这种刑罚更多的是对受刑人精神的折磨,当然,足底洞穿之痛常人难忍,可在痛之前,那种将至未至的恐惧,才是此刑罚真正高明之处。/p
p“他也算有骨气,穿了定金鞋,还能大骂不已,说什么日后出去,就带兵来将明玉山夷为平地。呵,寒泉不知进来过多少江湖客,每一个刚上来时都是如此骂骂咧咧,后来还不是乖乖的乞求活命?”/p
p锦绣从旁边的圆形铁筐里拿出一枚铁梳篦,前端尖利如爪,上面还带着骨肉和血迹,笑吟吟道:“这是女郎造的刑具,唤作透骨白,轻轻一下……”/p
p说着随手在李季腿上一划,吱吱的刺耳声响起,同时皮肤被破开缝隙,猩红的鲜血流淌而出,转眼间湿了一地。/p
p“啊!”/p
p李季大喊一声,从昏迷中痛醒过来,萎靡中呢喃道:“杀了我吧……我都已经说了,杀……我……”话没说完又昏了过去。/p
p锦绣冷哼道:“杀了你?哪有这么简单,寒泉七种刑具,你才用了两种而已……”/p
p“好了!”/p
p徐佑心生厌恶,刑罚一道自有它的用处,所以千年不绝,他并不避讳用刑,但用刑只是手段,拿到想要的东西也就是了。锦绣的表现,明显已经性格变 态,将用刑当成了一种乐趣。/p
p“我问你,他都招了什么口供?”/p
p锦绣放下透骨白,意犹未尽,但当着詹文君的面又不敢太过放肆,道:“回郎君,他先是说奉衡阳王殿下之命,来钱塘寻找一个人,我们放了他便罢,若是不放,等日后算账,一个都不能活命。”/p
p“哦……然后呢?”/p
p“郎君或许不知,我们审人,第一遍说的话从来是不信的。然后给他穿了定金鞋,立刻改了口,说是自行前来,对我们没有威胁,也不会再踏入钱塘一步。这个话就有点接近了,但如此还不能尽信,所以动用了透骨白……之后本来还有天梯刺、人彘架等等,只不过此人骨气太软,立刻就毫无保留的将一切供了出来。“/p
p由于李季的身份敏感,所以此次用刑只有十书和锦绣在,动刑的自不待言,是锦绣无疑。徐佑观她小小年纪,长的清纯可爱,却没想到心如蛇蝎,手段厉害的紧。/p
p“我反复梳了他七次,问了他七次,说的都没有差错,所以可以定论,口供无误!”/p
p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徐佑不得不服,对詹文君笑道:“夫人,贵府的泉井,果然名不虚传。”/p
p这话是褒是贬,要看听者的心,锦绣有点得意,而詹文君却面色冷冽,道:“走吧!把他处理一下,记住,我要他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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