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是有, 只是”辉夜姬有些为难地咬了咬唇，不太确定萨菲罗斯是不是能够接受这种残忍的方法, 犹豫了好一会儿, 才在他的一再追问下, 吐露出了答案, “办法就是融合生命之河, 只是你也知道，生命之河是这颗星球的根本，如果被你吸收, 那这颗星球恐怕就”

“会死, 对吗”萨菲罗斯瞬间就明白了她迟疑的原因。

不过, 虽然说是会死，星球却也不会立刻毁灭，少说也有个几十年的缓冲期。

百足之虫，还死而不僵呢，更何况是一个星球

辉夜姬艰难地点头, 声音晦涩，“如果你舍不得这颗星球的话, 我们也可以想别的办法，宇宙之中那么多的文明, 总有办法让你”

“不用了。”萨菲罗斯打断了她的话, 微笑着说道，“就用这个办法吧”

他融合了生命之河之后，这颗星球的命运, 他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早在当初，得知星球意志企图吞噬辉夜姬的时候，他对于这颗星球，对于星球意志，就是隐隐憎恨着的，如今，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星球意志竟然敢吞噬辉夜姬，那就要做好被人吞噬的准备，不是吗

至于这颗星球上的其他生命，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要为那些无关的人负责

辉夜姬现在确实是真的爱上了萨菲罗斯，故而，见他眼看着就能够得到永生，永远都和自己在一起，要说她心里面不高兴，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同意得这么干脆果断，也是让她心头不由自主地有些复杂。

不过，辉夜姬到底不是那种圣母的性格，再加上这个计划还是她提出的，所以只是纠结了一小会儿，便撂开不提了。

跟那些陌生人的生命相比，她反倒是更加担心，“你可要想清楚了，融合生命之河，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万一失败，你会被同化的。”

萨菲罗斯闻言拍了拍她的手，只说了三个字，“相信我”

因为辉夜姬曾经的遭遇，这十年来，他也用心地查询过生命之河是资料，自然不会不清楚融合它，需要面对的危险。

能量的冲刷倒还在其次，关键是生命之河里面包含的那么多灵魂的意识

如果是意志不够坚定的人，恐怕在刚刚接触的一瞬间，就会被生命之河同化，被迫回归星球的本源，不过，萨菲罗斯对自己有信心，为了辉夜姬，他相信自己，一定能保持住自我。

“我相信你。”对上他坚定的目光，辉夜姬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这个计划是她提出的，对于其中的风险和关键，她自然是心中有数，明知道里面的危险，她还是为萨菲罗斯选择了这条路，当然不可能是让萨菲罗斯一切都凭运气。

虽然还没有真正验证过成功率，但对于如何降低风险，她确实是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在辉夜姬默默盘算着，能不能把成功率再加大一些的时候，萨菲罗斯也突然想明白了她这个时候，向自己说明一切的原因，“生命之河里面包括了整个星球的讯息，我一旦融合生命之河成功，便会自动知道那些事情，这就是你刚刚和我说那些的原因了吧”

“没错。”辉夜姬苦笑着点了点头。

心中却是暗自庆幸，还好完整知道他身世的人，只有宝条和露克蕾西娅，这两个人，一个活得好好的，一个也不算死了，此时萨菲罗斯融合生命之河，并不会获得他们俩的记忆，自然也就无从得知，宝条是他的亲生父亲。

而当初的杰诺瓦研究小组的成员，都是只知道萨菲罗斯的母亲是露克蕾西娅，并不知道他的父亲是宝条。

更不知道，露克蕾西娅，宝条，还有文森特之间的复杂纠葛

毕竟，这些人都是研究员，而不是娱乐杂志的记者，平时有时间，忙着做实验都来不及，没几个会去八卦那些无关紧要的花边新闻。

并且，这些人里面，已经死了的，目前只有一个加斯特博士。

这也就是她之前所说的风险。

加斯特博士那时候是杰诺瓦研究小组的总负责人，当然不可能不知道，露克蕾西娅是自愿接受注射的，对于s计划的具体内容，就更是清楚。

不过，虽说萨菲罗斯融合了生命之河，就一定会获取生命之河里面包含着的那些灵魂的记忆，可实际上，这其中还是有一个概率问题的。

且不说加斯特博士现在有没有去投胎，就光看他的灵魂，他个人的记忆，跟生命之河那么庞大的基数相比，有多么微不足道，就能知道，萨菲罗斯注意到这些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了。

然而，可能性再小，也还是存在的。

这就是辉夜姬选择性地和萨菲罗斯说了那么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