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与娇花(1 / 2)

这是属于二十七岁的陆之韵和十五岁少年孟飞白的相见。

她知道他不是真的, 知道他只是一组数据。

她只是在弥补自己的遗憾。

她穿着十五岁陆之韵的皮囊, 仿佛也回到了十五岁的年纪十五岁的心境。看着从长廊尽头走来的十五岁少年孟飞白, 对上他的视线时,心脏却依旧噗通噗通直跳。

这时候的孟飞白还没长高,身高不足一米七, 仅比她略高公分。少年的身材纤细、单薄,却挺秀如竹,过分漂亮的五官尚未体现出性别特征, 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

微凸的喉结,如瓷的脖颈。

一双天生多情的桃花眼, 清澈, 冷淡,疏离。

漂亮而精致,骄矜,气质出众,身上犹带少年的蓬勃朝气。

周围有别的家长带着学子走过, 空气中仍旧是燥热而喧嚣的。

他从人群中走来, 越走越近。

再近一些,仅几步开外时, 陆之韵看见他被太阳照得微红的白皙面庞上覆着一层薄汗。

一如十五岁时的陆之韵在楼梯间和他对视时一样, 他唇角微扬, 对她笑了笑。

仿若将融未融的高山雪,清清冷冷,却又能令人感受到一点暖。

十五岁时的陆之韵面颊发热, 羞赧地、局促地回以一笑,便转过了头。

二十七岁的陆之韵也没出息到哪儿去。

她局促地,有些僵硬地回以一笑,面颊生出两朵红晕,她错开视线,低了头,脑海中闪过前几个世界里和攻略对象相处的种种,一个套路也用不出来,唯恐玷辱了眼前的少年、玷辱了这段情谊。

仿若近乡情怯一般的情结,她竟也变得像是从未谈过恋爱一般纯情。

孟飞白从陆之韵面前走过,随他身影掠过的,是一点茉莉味沐浴露的香气,残余在这燥热的空气中。

走廊外,是艳阳朗照的明媚天,知了一声一声地叫着迟迟不来的秋。

孟飞白对陆之韵是一见钟情的。

在他有限的十五年生命中,他生活得很充实学习、游戏、编程。他人缘不错,很少呼朋伴友在球场上挥汗如雨,但只要他一出手,必定能做到最好。他也很少和人开黑,但一直是朋友们想抱的大腿。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学习和课外知识拓展。

在他看来

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时间就是知识就是生命。也因此,当朋友们还是小学鸡就开始谈恋爱老公来老婆去的,他就觉得很无聊。

当朋友们在十三四岁时情窦初开,每天在背后谈论的都是女生时,他觉得既幼稚又无聊,简直是虚度光阴。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体内的化学分泌物对人体的支配,是周围的舆论环境、一部分人达成共识的粗陋的通俗价值观对人的支配。

一个人的价值,一个人的脸面和荣光,绝不该在于他谈过多少对象、和多少女生打了啵儿、被多少人倾慕、有多少人对其死心塌地。

知识才是力量。

人不该屈从于化学分泌物的支配,去追逐异性、追逐性、追逐情感。

对孟飞白而言,情感是玄之又玄的一种东西,也是他无法理解的一种东西。

直到

此际。

当那个漂亮的女孩同他对视,他反常地没有错开视线无视她,甚至礼貌地回以一笑,而她霎时就脸红了,娇羞地低了头。

这样的情态,不是第一次有女生对他这样做。

他见过许多次,也习惯了别人会关注他、喜欢他,会因为靠近他而害羞,有些人甚至会比较大胆地告白。

但。

这样的情态,出现在这一个女孩的身上,孟飞白心里就知道,她是与众不同的。

像是一些书上写的酸言酸语那样,他心头有一头小鹿在瞎特么乱撞,将他的心脏撞得怦怦跳,失了序,生了热,热意蔓延到面颊,到眼角眉梢,似几许春意。

他目光一垂,便看到女孩简单的白t领口一截低垂的粉颈,似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他从她面前走过,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璧如

“你也是一班的同学”

然而,第一个字刚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心跳便更快了,仿佛一群响鼓在擂,浑身的血液都上涌,喉咙被堵塞了,舌头打了结,什么都说不出来,以至于满头大汗。

俊秀的面庞、精致的耳颈,都涨得通红。

别人看时,只以为是热的。

只有孟飞白知道,面颊蓦然发烫是为了什么。

他一言不发地从这位女同学面前经过,走进教室去排队报名。

现在的学校都已经实现了网络缴费。

每一所学校都有自己的a缴费系统以及家长论坛、学生论坛,甚至还能组建家长群学生群。学生在网上缴费后,班主任会收到一个缴费名单,学生报名时,只需要出示自己的证件即可领取宿舍钥匙和校园一卡通。

选择住宿会比走读多一项住宿费,在缴费时可以由学生自由勾选是否住宿。如果在缴费时勾选了住宿但想改走读的,则需要填一份走读申请表,由班主任通过后,住宿费会从缴费系统退回。

在高中,除非是住在学校附近的学生,很少会有人选择走读。

陆之韵家离学校不近,差不多一小时车程。

之前,陆之韵的母亲温柔女士通过缴费系统默认陆之韵会住宿。十五岁时的陆之韵知道温柔女士不太可能同意她走读,选择了先斩后奏,并制定了一个能达成自己目的的计划。

陆之韵走出校门口时,温柔女士刚在附近停好车,撑开一把遮阳伞从街道对面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