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没有再等着这个少年主动过来,然后再向自己低下他骄傲的头颅。
而是无比自然地起身,上前,拍了拍小皇帝的头。
十五岁的少年,身形已经与她相当,但站到她面前时,还是会不自觉地低下头,带着不易察觉的沮丧。
“阿觉,我给你打了个胜仗,你可高兴”
没有自称本王,连语气也很亲近。
还在想怎么措辞的宇文觉,被顾遥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
什么给他打了个胜仗,还问他高不高兴
宇文觉嘴角抽了抽,暗道,这个皇叔果然是会做戏,三言两语就弄得他还真的有点小高兴。
他抿了抿嘴,余光瞟到其余大臣们那各种微妙探究的眼神,顿时又忍不住烦躁起来。
“皇叔辛苦了,今晚就好好放松放松吧”
又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徐太傅,他的眸光深了深,抬手招来侍卫,不耐烦的道
“徐太傅既然心情不佳,不如回家休息,免得坏了朕皇叔的性质”
“皇上”
徐从文这次是真的有些悲戚地高呼一声,两旁的侍卫作了个请的动作,便强制将人带了下去。
人已经被带去很远,依然能听到徐从文呜呼哀哉的高呼,满满地都是对小皇帝的失望。
其他大臣想开口劝,宇文觉已经提前开了口
“今日是我皇叔的接风宴,谁再多言,都通通拉出去剁了喂鱼”
宇文觉心气不顺,他把徐从文带离此地,本就是为了保护,但平白得了些埋怨到底是没法高兴的。
大臣们都噤声了。
连女宾区,此刻也噤如寒蝉。
她们早早地听闻了许多传言,当今圣上的残暴和反复无常,各个都心生惧怕,连带着他那俊美的皮囊,也变得可怖起来。
徐嫣然的心里,因此生出了诡异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