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期,任何有良知的中国人都会有些憋闷的。
“嗯。你安排吧,孩子们跟着父亲母亲在家玩,咱们自己去吧。”沈世钧将头枕上了顾曼桢。
此时的他,乖巧的如同稚儿。
他们夫妻都不大爱去那些闹哄哄的、所谓朋友聚一聚的场合。
逐渐的,那些同在上海租界的亲朋好友也不再邀请他们。
私下,还有人噘嘴说,他们清高,太扫兴了。
“好,我安排人去订两张午后的电影票。”顾曼桢闭上眼,低低地、柔柔地道。
目前上海租界内出现了空前繁荣,几乎无法预订到一个房间,一桌席面。
若要看一场周末电影也得预先订票。
夜总会则一家接着一家开业
总之,顾曼桢的粮铺天天排着长长的队伍。
因为只有顾氏粮铺不会动不动就涨价,不会挂牌歇业,说货已磬光。
还是有一点不好的,顾氏粮铺只要铜圆与银币,以及黄金,呃,外汇也是可以的,就是不会收国内的法币。
当然,每回到手的粮食总是每斤多上一二两,这件事人人都烂在自己的心底。
但是生意一天好似一天,也有人仿效顾氏的做法,但觉得利润不够高而停手。
“嗯。”沈世钧似乎是睡着了。
然而,片刻后,他翻轻轻一个身,定定的望着天花板。
心情有些烦
近期内发生的点点滴滴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还不睡明天还要上班呢”顾曼桢嘴里嘟囔着,也翻了一个身,背对沈世钧,继续沉沉睡去。
沈世钧看了看结实手腕上的瑞士名表。
真的有点晚了。
已经近午夜,确实该睡了,明天可还要上班。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翻个身,和顾曼桢相对而卧。
沈世钧的眼睛紧闭了一会。
然而依旧睡意全无。
想起两年前许叔惠给他的信件。
他说那边很好;
他说他与石翠芝结婚了,并怀了孩子;
他说那边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
大家共同进步共同学习
他说一切十分理想,他说希望他也能过来。
不管是因为父母亲,还是因为妻子儿女,他都不可能过去的。
沈世钧睁开了眼睛。
借这窗外的月光,仔细欣赏起妻子。
妻子的美丽几年如一日,他总是看也看不厌,那些别有用心的女学生又如何能与阿桢比,还总是沈师傅长沈师傅短的,好在有家里送午饭,不必去吃食堂,不然他一定会被烦死。
沈世钧就这样一直看着顾曼桢,一时失了神。
渐渐地又有了什么。
这些天来,沈世钧白天一直忙于工作,晚上忙着看专业书籍。
而且,正逢顾曼桢不方便。
今晚。
大概,也许正是少了一回。
是吧。
窗外的月光洒在熟睡中的顾曼桢,在黑暗中显出她的朦胧之美。
看着她
沈世钧只觉得心旷神怡
月光下,顾曼桢的脸染了一层红。
沈世钧就知道她醒了。
沈世钧心头一喜,凑了过去。
“讨厌,这么晚了,还不让人家睡觉,女人不能熬夜的”顾曼桢假意的轻嗔一声。
心头还是很乐意的,空了几天,她也想了。
在这个乱世中,她也不敢多要孩子,担惊受怕的,怕顾不过来。
为此,她总是将日子计算出来,那几天不让沈世钧乱排。
“乖,桢睡不着呢”沈世钧搂紧怀中人,无赖道。
“那就快些我还困着呢”顾曼桢打着瞌睡,道。
“很快的,很快的,马上可以睡觉了。要不,你闭着眼也行嗯。”沈世钧说着说着,突得开始了。
“哦,别这样”
“哦”
“嗯,阿钧。”
“宝贝,我爱你”
“更爱你的小宝贝吧”顾曼桢醋意十足道。
“哪有是你生的小宝贝,我才爱桢,你是最重要的”
“如何重要”
“这样的”说着,重一下。
“真坏”
“好不好”
“不好。”
“那这样好不好”
“不好啊,别这样压我的脚”
“好,不压了不压了。”
“还是压一下吧,轻着”顾曼桢晃动着半空中的脚。
“好,都听你的。”
“装样”
过后
顾曼桢已经累极了,直接在床上,秒睡。
就算被沈世钧翻来覆去的清理,也是哼哼几声。
如同满足后的猫咪。
沈世钧心满意足的搂住就秒睡了,心头只有一个念头
真离不开她。
1941年
顾曼桢与沈世钧去了一趟香港,并在香港呆了两年之久,请了设计师工程师,将那几块荒地,建起了一大批的公寓与别墅,开始在上海与香港出售。
1945年
沈家、顾家、张家,以及石家一同去了香港定居。
1979年
顾曼桢与刚刚退休下来的沈世钧环球旅行。
让已四十出头的沈轩之带着妻子儿女回大陆,投资。